周澤安剛脫了鞋襪,就聽她又道:“你長這麼高,站那裡,我還得仰著頭說,脖子怪不舒服的。”
周澤安:“……”
翌日。
孩子們丟在島上,夫妻二人下島。
喬鈺這日起得早,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罵人的話,足夠張福兩口子看了堵心後才出發的。
島上是有郵電亭,但最近在裝潢,她打電話寄送東西都不方便,還得下島寄回去。
喬鈺一路上跟老周吐槽:“這對夫妻真的屁事多,這會兒寄東西談感情?早乾嘛去了?還不是看到喬寶兒人廢物,我又出息高考考得不錯,意識到自己眼瞎了……”
老周默默聽著,時不時應了聲“嗯”、“是”等肯定字眼,來表現自己有認真聽,沒開小差。
喬鈺說得口乾了,老周從腰間取下軍水壺遞過去。
喬鈺順勢接過,擰開蓋一喝,還是熱的。
喬鈺皺眉:“這麼熱的天,下次還是灌涼白開吧。”
“不行。”老周頭一次否決她,“你宮寒。”
“嗐,老毛病了,不礙事。”
“你以後做醫生,首先得愛護自己身體。”
“嘖,看不出來啊老周。”喬鈺打量起他,“沒想到你還會管人。”
彆人?他才懶得管。
隻她。
東西一寄,喬鈺才停止吐槽,轉瞬問他:“我禮物呢?你藏哪兒了。”
“得坐公
交去。”
“哦……”
找到公交站牌後,喬鈺給了公交錢。畢竟家裡是她掌管財政大權。
檢票員問他們哪個站下後,老周報了一個站。
喬鈺聽著有些耳熟,坐過兩個站後,才醒悟過來,“這是我報考的大學附近吧?你究竟買的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
嘖,老周還會賣關子。
喬鈺好奇心挺重的,但好強的女人從不暴露自己弱點。
她生生將這份好奇摁下。
到站後下車,喬鈺跟在他身後,走到大學城旁邊四通八達的院兒裡。
老周見到一個老太太,才打招呼:“王奶奶,人我帶來了。”
嗯?
啥玩意兒?
老周這口氣,莫不是要賣了她?!
就在喬鈺轉身要跑刹那,那位王奶奶打量了下她,才掏出鑰匙,把人往裡邀。
“跟我來吧。”
喬鈺猶豫了下,跟上。
她真被老周賣了,那他軍旅生涯就該到頭了。
王奶奶打開一個單間門,裡麵似乎空置了許久,空氣中明顯黴味兒不說,牆角還長出菌子來。
這潮濕勁兒……
屋裡隻有十幾平,隻有一張木床和桌子。
勝在窗戶開得不高,但外麵不遠處就是一堵牆,一縷陽光恰好能通過半個窗戶射進來。隱蔽性不錯,還通風。
喬鈺觀察了下,就明白了老周的用意。
喬鈺:“這是,你幫我找的?”
老周點頭,“我打聽過了,你就讀的學校宿舍都是十幾個人混住,隱私不強,你肯定不喜歡。這年頭也不好租房子,還得找離學校近的,不然太遠的話和每天登島回家沒區彆。我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處單間,價格是貴了些,但我猜你一定會喜歡。”
喬鈺踮起腳,哥倆好地拍了下對方肩頭,感動道:“老周啊,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粗心這麼細,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謝啦!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喬鈺痛痛快快給了王奶奶一年房租,又借了工具打掃這間小屋。
因為空間不大,打掃起來很快,之後便是牆麵的問題。
蘑菇雖說清理乾淨了,但得撒些白灰吸收多餘的水分。
畢竟未來五年都有可能住這裡,她還想刷白牆,住得舒坦些。這些木床木桌也想賣了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