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什麼錄?
記者起身,對石五丫恭敬地點頭,“都錄下來了,石老板。”
石五丫擺了擺手,“行,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單獨聊聊。”
石英才死死盯著記者的背影,突兀,被石五丫隔斷了。
門被關上刹那,整個包間隻剩下父女倆。
石五丫居高臨下看著他:“爸,你還是老了,太小瞧現在的我。
在你前腳找了這位記者,我後腳便請人買通他,這不,你的把柄挺好抓的。”
石英才知道魚死網破不是明智的決定,忍著暴怒,咬緊後槽牙,儘量讓自己表情平和下來,“你還叫我爸,是不是還認我?”
“啊,這個嘛。”石五丫故作深思了下,笑了。笑意不達眼底,“叫你一聲爸,是以後會與華夏這條線長期發展,磨滅不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放心,以後你退休,我會給你錢養老,按照華夏的最低標準來……”
“最低標準?你現在可是大企業家!你就不怕傳出去被鬨笑話嗎?!”
“為什麼要怕?我現在又不是華夏國籍,能遵守華夏的法律就不錯了。再說了……爸,如果你要鬨,那段錄音我不介意放網上,讓精英人士都好好聽聽你的做派。
貪得無厭啊爸。”
石英才最在意自己形象,到現在亦然。
即便不在意了,那段錄音放出來,他也不占理,
更何況當初自己怎麼對這個閨女的?
石英才換了嘴臉。
來時想道德綁架這個閨女,即便她已是成功人士,他骨子裡亦然看不起她,如今被擺了一道,他瞬間端正態度,將她當做那些上位者般,諂媚地搓手:“五丫,我們何必鬨成這樣?說到底是親生父女,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糖?現在糖的品種可多了,爸明天都給你買來,好不好?”
石五丫隻恍惚了下,指腹抵著額頭笑出聲來。
從一開始的淺笑,到大笑,最後捧腹大笑。
好會兒,才站直了身形,抹了把眼角的淚,道:“石英才啊石英才,難為你還記得往事。可惜了,我早就戒糖了。”
石英才大失所望。
石五丫:“你也不用裝慈父,再裝,你也是個爛人。我從沒想過在你身上找所謂親情的回應。”畢竟她有個最佳的對象。
石五丫:“隻要你安分些,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轉身離開,手剛搭在門把上,忍不住道:“難為你還記得我唯一一次問你要糖的場景,那你還記得你怎麼對我的嗎?”
石英才沒了聲。
他怎麼對她的?
他當初哪裡知道這死丫頭這麼有出息!
他沒明著拒絕,扭頭就告訴了石母,後者打了石五丫一頓。
那一頓,害石五丫躺在床上足足三天。
姐姐們都在嘲笑她:“五丫,你天不天真?能有飯吃就不錯了,還想吃糖?
你當自己是兒子啊?”
石五丫:“不是的,爸爸和奶奶不一樣,爸爸……”
“行了,彆跟她說這些沒用。她長大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當然是知道石家沒有親情,隻有利用和算計。
不,也有一個人有——
石母。
哈,石母就是因為愛兒子,才死不瞑目。
活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