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財老童子?”
周良運聽聞這個成為,訕笑一聲,自嘲道:“我才人到中年嘛,好像也夠不上老童子這個稱謂……”
說罷,他故作好奇的問:“蕭先生,不知我是怎麼得了這麼個外號的?”
蕭常坤見他還蒙在鼓裡不自知,便冷笑譏諷道:“你剛才不是收了個明代的銅佛嗎?”
周良運點點頭:“是收了一個,不過嚴格來說,不是明代銅佛,是一尊北宋銅佛,外加一個明代底座。”
蕭常坤捧腹大笑:“北宋……哈哈哈……你……你是他把我笑死才罷休啊我的周經理!”
周良運很是認真的說道:“蕭先生,那銅佛確實是北宋時期的,不信你進來上手瞧一瞧?”
“我才不瞧。”蕭常坤撇撇嘴:“現在外麵都傳開了,有人做了個假的明代銅佛想來古玩街坑一波大的,他先去了吉慶堂,結果吉慶堂的陳經理看出東西有問題所以沒買,然後那人就把東西帶到你這兒來了,結果你給買下來了是不是?”
周良運頓時恍然大悟,心想:
“看來針對我這件事情並不隻是蕭常坤和張二毛,吉慶堂的陳雨飛肯定也參與其中了。”
不過,他嘴上卻微笑說道:“大家都說那銅佛是假的,可我看他一點兒也不假啊,如果找到合適的買家,還是能賣到很高的價格的。”
說著,他非常認真的說道:“如果這東西的主人知道這東西的真實價值,他的往後餘生恐怕都會後悔把這東西以這麼低的價格出掉,不過古董這種事情就是買定離手、賣定離手,現在他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後悔?”蕭常坤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半天才譏諷道:“哎呀周經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業餘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鑒寶節目裡那些拿著狗屎當寶貝的傻屌?十萬個專家都說了,那破玩意兒最多隻值一塊錢,他還覺得能值一個億,完全是鬼迷心竅了。”
周良運微笑道:“蕭先生,古董這一行考驗的就是眼力,有些東西你看它的價格在10萬,彆人看他的價格或許在1000萬,不一定看多的就一定是錯,隻有看對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哎對對對!”蕭常坤連連點頭,手指點的像帕金森患者一樣,身體也跟著一顛兒一顛兒的,口中則不耐煩的說道:“你既然鬼迷了心竅,就已經不再是專業圈兒裡的了,我沒法跟你聊,完全是雞同鴨講,這樣吧,你不覺得那東西是北宋的嗎?你賣一個試試,你賣一個看看有沒有冤種來買!”
周良運笑道:“不瞞你說蕭先生,我剛才就是在找買家,這東西快的話,估計也就一晚上的時間就能出掉,慢的話也不可能超過三天。”
蕭常坤滿臉的嘲諷毫不掩飾,語氣也充滿鄙夷的說道:“周良運,今天你打了眼,連人帶東西都出了名了,現在市麵上都知道你手裡的東西是假貨,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買你這破玩意兒,你還指望能把它賣掉?我告訴你,你就是五萬塊錢都賣不出去。”
說罷,他打量了一下周良運空空如也的甄寶軒,譏諷道:“我看你這是把開店的本錢都搭進去了吧?踩了這個坑,你就多長點記性,以後啊,做人低調點兒,彆人家打了你一個破花瓶,你就讓人追著打人家,乾那些壞事兒都是要遭報應的。”
周良運知道,蕭常坤一定是記恨自己當初得罪過他,其實那也並不是自己的本意,隻是為了讓葉辰得到《九玄天經》,不得已而為之。
於是,他向著蕭常坤拱了拱手,非常坦誠的說道:“蕭先生,以前是周某人多有得罪,但當時情況特殊,周某也是為彆人打工,很多事情逼到份上不得不為,在這裡向您說一聲抱歉。”
說罷,他後退一步,向著蕭常坤微微鞠躬,又道:“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周某一般見識,以後周某可能要長時間留在金陵討口飯吃,希望咱們能摒棄前嫌、成為朋友。”
蕭常坤笑道:“摒棄前嫌沒問題,成為朋友不可能,你都這麼倒黴了,我也不好再記恨你什麼。”
說著,他話鋒一轉,冷聲道:“不過嘛,這金陵,可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這件事情之後,你在這個行業應該是混不下去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趕緊夾著尾巴離開金陵,甚至離開本省去一個一千公裡開外、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或許還能有口飯吃。”
周良運微笑道:“周某怎麼在金陵吃飯,就不勞蕭先生您掛念了,隻是希望您從這離開之後,不要再針對周某,周某先道聲謝謝了!”
蕭常坤撇撇嘴:“我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計較,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著,蕭常坤看著周良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咂著嘴道:“嘖嘖……我還以為你是個高手,沒想到這麼水,真讓人掃興啊,算啦,回家啦,拜拜!”
說罷,他轉過身、將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悠閒又得意的步伐,離開了甄寶軒。
周良運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暗忖:“看他現在這架勢應該是已經滿意了,不會再跟我計較了,可是如果讓他知道這東西賣了多少錢,恐怕他會比以前更恨我……”
……
眼見蕭常坤走了,葉辰便沒再多留,也從茶樓下來,離開了古玩街。
等葉辰回到家的時候,蕭常坤先他一步,剛把車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