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渺將喪服外套的裡子用鋼刀裁下來,撕成碎片,包裹住碎玻璃茬,分給了十個大人,剩下的碎玻璃用腳踢進了沙發下麵,桌子腿扔進了廁所。
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千渺豎起耳朵,衝著眾人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雙手向下一壓,包間裡的人們都停止了動作。
千渺快速地說道:“有人來了,都坐回去,玻璃藏好。”
眾人倚言縮回了沙發上,千渺將手槍遞給了中年女人,鋼刀藏到了眾人的身後,嘴巴重新貼上膠條,雙手纏上繩子,中年女人手腳麻利地給她打了個活結。
過了一會兒L,腳步聲逐漸靠近包間,房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說話聲:“站崗的人呢?死哪兒L去了?!”
另一個男人說道:“剛才不還在嗎?去二樓了?”
千渺靠著牆邊蹲下,幾秒鐘之後,房門就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剛才見過的眉毛稀疏男。
他指了指千渺說道:“你,出來。”
千渺戰戰兢兢地站起身,跟著眉毛稀疏男走了出去。
他抬了抬下巴道:“林哥要見你,識相點,彆惹我們老大不痛快。”
千渺連忙點頭,眉梳男見她還算乖巧,伸手扯下了她嘴巴上的膠帶。
“少說話,聽懂了嗎?”
千渺小聲回了一句:“聽懂了。”
眉梳男滿意地道:“聲音還挺好聽
。”他轉頭對另外兩個吩咐道:“你們在這看著門,我去把那兩個叫回來。”
眉梳男說完轉過身,眼角隨意地瞟了眼地麵,忽然,他的視線停在了一處,眯著眼睛道:“那是什麼?”
千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呼吸就屏住了。
是方才那兩人身上掉落的東西。
千渺雙手握成拳,心臟在胸膛裡“噗通噗通”地跳動著。
她做好了準備,一旦眉梳男察覺到了什麼,她就先下手為強。
眉梳男走過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放到眼前看了看:“核桃啊。”說著,他就把核桃揣進了兜裡,對千渺道:“走了,看什麼看。”
千渺心裡長呼了一口氣,連忙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的樓道裡有窗戶,以前為了不透光,窗簾都會拉上。
現在所有的窗簾都被摘下了,走廊裡非常亮堂。
眉梳男帶著她往走廊的儘頭走,半路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眉梳男慢下腳步,“嘖”了一聲,將一大步改為一小步,一點一點地往前蹭,嘴裡嘀咕著:“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吵吵上了。”
隨著兩人距離包間越來越近,對話內容也越來越清楚。
是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粗厚洪亮,另一個有些公鴨嗓。
粗厚的男聲咆哮道:“……這事彆說了,我不同意。”
公鴨嗓:“大哥,我,我快抽完了,挺不過去啊。”
粗厚男聲破口大罵:“你早他媽該戒了,這世道去哪兒L給你找貨去?……你玩玩女人不好?非得抽那玩意?”
公鴨嗓:“哥,我親哥,能戒我早戒了,戒不了啊,抓心撓肝的,比死了還難受。”
粗厚男:“我就要看看,你不抽能不能死!”
千渺就算隻聽個結尾,但聯係胖子告訴她的前因後果,也猜到了兩人爭執的原因。
千渺心想:都末世了,吃飯都成問題,那東西還能找到?這又不是金二角,這不異想天開嗎?……再說都過了這麼久了,不會受潮嗎?
即使眉梳男小碎步慢慢磨蹭,也還是磨蹭到了儘頭的包間,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輕輕敲了敲房門。
包間的房門沒鎖,房門大敞,門口守著兩個身穿服務員製服的男子,包間是一個VIP大包,一長溜的紅沙發,玻璃櫃子上擺著兩盤堅果。
長沙發中間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他剃了一個毛寸,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距離他不遠處,坐著二個身著暴露的女子,二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爭吵場麵,麵上一點驚慌都沒有。
一個悠閒地修著指甲,一個整理竄到大腿上的裙擺,還有一個在縫著什麼東西。
千渺心想:這個毛寸應該就是老大林哥了。
林哥對麵站著二個男人,打頭的男子十分消瘦,緊身皮褲穿在他身上都略顯寬鬆,乾枯的長發用皮筋隨意地紮起,聽見聲音,他轉過了腦袋。
看見他的樣貌,千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第一次見到比圖移長得還像鬼的人。
男人的臉龐已經瘦成了骷髏,一口牙又黑又黃,聳拉著眼皮的二角眼裡泛著讓人不舒服的冷光。
沙發上的二個女子同時抬起頭,將千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其中一個捂著嘴笑道:“你們看她穿的,像不像個老太太。”
修指甲的笑著道:“還是個時髦的老太太,我奶奶要在啊,我還真想送她一件。”
千渺:……姑娘,有孝心是好事。可這件衣服你要是敢拿去送長輩,甭管哪個時髦的老太太,都得把你腦袋打開花……!,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