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給樓小樓打過示警電話後,就始終待在辦公室內。
彆看那個女人總是看不起他(除了倆人單獨在一起時),可倆人的關係終究不一般。
自從得知她真被帶走的消息後,崔向東就始終心神不安。
卻又偏偏沒辦法。
他總不能給粟顏打電話,讓賀家放過樓小樓吧?
崔向東能做的,就是坐在辦公室內,時刻等待著最新的消息傳來。
電話響了。
隻嘟嘟了一聲,崔向東就拿起話筒,放在了耳邊:“我是崔向東,請問哪位?”
“是我。”
一個很成熟的男人聲音,從話筒內傳來。
很淡,就像做菜沒放鹽:“你知道雲湖縣長樓小樓,為什麼會被市紀委帶走嗎?”
崔向東愣了下,問:“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這邊的崔國勝,也愣了下。
隨即氣撞腦門,拔高聲音問:“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崔向東皺眉,卻依舊很客氣的說:“很抱歉,我確實沒有聽出你是誰。”
他可不是在假裝,聽不出這個聲音是誰。
崔國勝是崔家幾兄妹中的老大,崔家未來的家主,從年輕時就特看不起滿腦子就知道“詩和遠方”,堪稱是不務正業的崔國興;再加上崔國興找的老婆蘇琳,又是商賈之女,這更加拉低了他崔家的地位,越來越不怎麼被待見。
那麼。
這兩口子的獨生子崔向東,從小也不被他這個大伯待見,幾乎從沒和他說過話,這也很正常。
因此。
在崔向東的“語音記憶庫”內,並沒有存儲崔國勝的聲音,現在聽不出他的聲音,又有什麼奇怪的?
可在崔家向來以自我為中心的崔國勝,卻覺得崔向東這是在故意的,羞辱他這個大伯。
再說話時的聲音裡,鼓蕩著明顯的怒意:“我是崔國勝!”
“崔國勝?”
崔向東本能的重複了句這個名字,隨即恍然:“哦,哦。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哈,哈哈。”
崔國勝被逼的自報家門後,崔向東卻連大伯都不喊一聲的反應,讓他氣極反笑:“崔向東,看來你眼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大伯了。”
崔向東也笑了笑,淡淡的反問:“你的眼裡,可曾有過我這個崔家子?”
嗯?
這個混賬東西,敢頂嘴!?
崔國勝的眼睛,猛地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崔向東可不管他是啥反應——
“就算你和崔家其他人的眼裡,並沒有我這個崔家子。甚至,都沒看得起我爸是做什麼的,但總該有我媽吧?”
“畢竟我媽這下年來,可是始終為了崔家上下近百口人的錢包經濟,做出了誰都無法否認的貢獻。”
“但請問你和崔家人,在老爺子健康不理想,徹底不問世事後,都是對我做了些什麼呢?”
“老爺子為我求婚蕭家,對我自己和整個崔家來說,都是好事吧?”
“可蕭家為什麼要有退婚的意思呢?”
“你可千萬彆告訴我,蕭家要退婚和你們沒啥關係。”
“好吧,就算蕭家要退婚的事,和崔家沒有關係,那崔家為什麼又要拿走我彩虹鎮鎮長的位子,當作和秦家搞好關係的禮物,送給了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