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樓的聲音傳來:“我那會兒給你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聽到是樓小樓後,秦襲人有些沒勁了,隨口回答:“哦。那時候我在洗澡。”
“嗯。”
樓小樓嗯了聲,說:“今天傍晚快要下班的時候,呂宜山找到了我。”
呂宜山找樓小樓,當然是為了昨天午後,他那個寶貝兒子在彩虹鎮,差點被人打死的事。
“他還有臉找你?”
秦襲人秀眉一挑,冷聲問:“他找你,是不是想讓你給他兒子主持公道,讓我縣局來彩虹鎮,緝拿當時群毆呂家姐弟倆的群眾?”
“是。”
樓小樓冷笑:“他想的挺美。當時我就用嚴厲的語氣告訴他,要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就算呂啟明被打殘,我也得要求縣局追究他的責任!當街耍流氓引起公憤才被痛扁,他還有理了。我呸,什麼東西。”
“這件事,你不用理他。”
秦襲人說:“如果他再找你,你讓他直接找我。”
“行。這種垃圾貨色,就是不能慣著。”
樓小樓隨口說了句,岔開了話題:“焦念奴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提起焦念奴,秦襲人就滿臉的生無可戀:“就連洗澡得讓我幫,還能怎麼樣?”
“啊?不會吧?”
樓小樓很是吃驚:“她真的,連洗澡都不能自理?”
“怎麼就不是真的呢?”
提起這件事,秦襲人忽然又來勁了:“小樓,你知道嗎?大嫂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癡!我幫她洗澡時,她就站在那兒,張開雙臂,等著我給她搓澡。還不住的埋怨我,手勁不夠。唉,這種白
癡啊,就該跟著韋烈一起去死。活著連累人。呸,我怎麼這樣說大嫂?可我實在忍不住啊,你是真不知道,她有多麼的難纏。”
秦家小姑姑,啥時候伺候過彆人?
終於屈尊伺候大嫂了,卻費力不討好。
她滿肚子的委屈,現在終於找到了發泄口,罕見的像個長舌婦那樣,開始給樓小樓抱怨。
不停的叨叨中,隱隱聽到臥室內,穿來砰的一聲輕響。
秦襲人也沒在意,繼續叨叨。
“尤其我幫她洗過澡後,還得要求我把她抱進臥室內。那就抱吧,反正她那樣嬌小,抱著也不費力。關鍵是,她竟然悄悄對我說,她想男人了!讓我想個辦法,幫她解決一下。我,我當時真想罵人啊。但那是大嫂,我不能罵,更不能打。我能做的,就是給她講故事。”
也不怪襲人如此抱怨。
休說她這種性子冷漠的女孩子了,就算換成樓小樓那種開朗的,也能被焦念奴各種各樣的白癡要求,給折磨的幾乎要瘋掉。
“小姑姑,我忽然覺得你真可憐。”
樓小樓感慨的說到這兒時,秦襲人忽然又聽到臥室內,傳來了什麼動靜。
“我去臥室內看下,彆掛電話。”
秦襲人把話筒放在案幾上,起身走向了臥室。
和樓小樓傾訴了那麼多的委屈後,秦襲人感覺心裡好受了許多。
甚至都有些自責。
不該對樓小樓抱怨這些。
畢竟大嫂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哥早就和她說過了。
她也答應了韋烈,要和崔向東一起照顧好大嫂。
“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大嫂的不是了。儘管她是個傻子,我和崔向東把她當自己的孩子,來嗬護就是了。”
秦襲人想到這兒時,走進了臥室內。
隨手拍下了門後牆上的開關。
然後——
秦襲人看著用被單,把自己懸在屋梁上的焦念奴,心臟狂跳了下後,雙眸猛地睜大。
啞聲叫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