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
看著馬桶裡的暗褐色嘔吐物，蕭天儘久久的沒動。
就算他再怎麼沒有醫療知識，也能看出自己吐出來的，是血！
如果韋烈在——
肯定會抬手，拍著他的肩膀說：“蕭老二啊，你知道這是咋搞的不？這是因為連接肝臟和胃的門頸動脈破裂，鮮血到了胃裡後，對胃造成了強烈的刺激，繼而讓你無法控製的嘔吐。”
“好端端的，我怎麼會吐血？難道，我是胃潰瘍，或者胃穿孔了？”
“不行，我不能喝酒了。”
“起碼我得去醫院，檢查下怎麼回事。”
蕭天儘喃喃地說著，抬手按下衝水，衝乾淨馬桶後，走到洗手盆前漱口，洗臉。
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呈現灰白色的男人，眉梢眼角用力哆嗦了幾下，轉身走到了門口。
他抬手剛要開門。
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私語聲。
“哎，我可是聽說，蕭部長的愛人，現在青山有了個相好的。”
“彆扯淡了！誰不知道蕭部長的愛人，是最近在內陸，風頭正盛的最美市長？關鍵是，蕭部長位高權重，儀表堂堂。和最美市長，絕對是天作之合。”
“嗨，我沒騙你們。據說，他愛人和一個叫崔向東的，早就勾搭成奸。”
“更扯！你不知道崔向東是誰，我可聽說過。崔向東那可是燕京蕭家，以前的未婚女婿。他愛人，可是崔向東曾經的準嶽母。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關係？”
“嗬嗬，蕭部長來西北這邊，足足大半年了吧？他一次都沒回去過。可最美市長宣傳廣告，你們都看過吧？前些天，我曾經去青山參觀小天使公司時，聽人私下裡議論的。湊巧，那天我也在現場，親眼看到過她。”
“哦？最美市長的真人，和廣告照片相比，怎麼樣？”
“她的廣告照片，端莊大氣，嫵媚性感。那就是女皇。”
“真人呢？”
“真人皮白肉嫩，風華絕代！如果說沒有男人的滋潤，打死我，都不信的。”
“沃糙，難道蕭部長，真綠了？”
“百分之99.999%。”
“可你也不能肯定，那就是崔向東做的好事啊。”
“除了崔向東之外，還有哪個男人，能接近她？”
“哎，這樣說來的話，崔向東太不是東西了。蕭部長，太可憐了。嘿嘿，不過他也是活該。放著美妻不守在身邊，非得來這地方。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幫忙照顧美妻嗎？”
“噓，彆說了。來，喝酒，喝酒。”
竊竊私語聲，迅速被哈哈的笑聲替代。
洗手間門後的蕭天策——
渾身都在發抖！
胃再次劇烈翻騰。
慌忙再次撲到馬桶前。
哇。
這次他吐出來的顏色，不再是暗紅色。
顏色比暗褐色，鮮豔了太多。
他渾身無力，慢慢地癱坐在了地上。
看著馬桶內，哢哢的咬牙。
虛弱的聲音，喃喃自語：“苑婉芝，你這個臭婊！竟然敢背著我，和崔，和那個小畜牲，做那種好事。我說，當初你怎麼非得去青山。”
他那張灰白色的麵孔，越來越猙獰。
他雖然倒酒（吐血）了。
可腦神經，卻依舊被酒精麻痹著。
微微閉著眼，說出了心裡話：“嗬，嗬嗬。前些年的那個下雪天，我真該打死你的。可我當時看你，跪地不住地磕頭，哭求我看在豬豬的份上，饒你一命，我還是心軟了。就該打死你！事後說你在外不正經，老爺子肯定能幫我，把這件事擺平。可我。”
他喃喃自語到這兒時，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想到了蕭錯。
想到了長相酷似媽媽，卻不怎麼隨他的蕭錯！
“豬豬一點都不像我！難道，她根本不是我的種？”
蕭天儘並不知道，他有些魔怔了。
或者說，他己經鑽了牛角尖。
越想蕭錯，越覺得那不是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