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於大爺——
心裡再次咯噔了下,又一次的後悔把混帳東西叫來了。
但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崔向東深陷可怕的泥坑中。
這時候也顧不上,這是家族對決,於家實在不合適參與其中了。
“崔向東。”
於大爺跨前一步,怒叱崔向東:“你趕緊給商大先生道歉!再怎麼說,你和江南商家的私人關係在那兒擺著。難道你希望那個孩子剛一出生,就生活在被排斥的環境中嗎?這是你一個當父親,該做的事?你給不了那個孩子什麼,但也請彆傷害他。”
於大爺緊扣孩子來說事。
就是大打私人感情牌。
既是訓斥崔向東,更是在提醒商玉溪:“再怎麼說,你和崔向東也是實際性的郎舅關係。即便崔向東做錯事,你身為便宜大舅哥,也該看在商皇的麵子上,暫息雷霆,冷靜處事。更何況,雲湖崔係雖然弱小,但青山苑婉芝,天南秦明道,經濟賀天明,甚至錦衣韋家,那都不是好欺負的主。”
果然。
當於大爺打出這把私人感情牌後,商玉溪的眼神,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也不想剛空降天東時,和崔向東撕破臉。
因為那樣一來,他最先麵對的就是青山苑婉芝!
那個女人的戰鬥經驗和手段,可不是崔向東這種嘴上無毛的家夥,能比的。
於大爺見狀一喜——
崔向東卻說話了:“於大爺,我現在和江南商家,可沒什麼私人關係。或者說,我不屑和江南商家有什麼私人關係。”
於大爺——
氣得雙眼一瞪,隻想撲上去抬腳,狠踹這個混帳東西。
他急中生智下打出了私人感情牌,總算有效降低商玉溪的怒氣了,崔向東卻又這樣說。
“哈,哈哈。”
商玉溪也沒想到,崔向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氣極反笑。
“崔向東!”
古玉忽然插嘴了,也是站在“我這是為你著想”的長輩角度,沉聲教訓崔向東:“什麼叫不屑?難道你覺得,你和商家有親近的私人關係,不但沒有該有的自豪,反而會覺得丟臉?簡直是胡鬨!趕緊的,給商大先生道歉。”
於大爺——
好吧。
現在古玉忽然冒充長輩的跳出來,就是在拱火。
這種事——
未來的天東第二肯定不屑做;但古家的三先生,現在做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商玉溪當然也知道,古玉在趁機拱火。
不過他不在意!
冷笑了下,商玉溪正要說出更絕情的話,崔向東卻對古玉說:“請問古三先生,您懂不懂什麼叫不屑,什麼就叫真正的親近私人關係嗎?”
古玉——
哎喲,這小子竟然問我懂不懂?
今天你可算是讓我,抓住狠狠教訓你的機會了哈。
就算你的於大爺在身邊,也彆想護你周全!
眼角餘光看了眼氣得嘴唇都在哆嗦的於大爺,古玉暗中冷笑。
表麵上卻淡淡地說:“我不懂,還請崔家主明示。”
“好,那我就告訴古三先生。其實私人關係,有兩種。一種是您剛才說的親近的,一種是仇恨的。”
崔向東笑道:“就像我拿一把鐵榔頭,在黑夜的河邊,把您那個親愛的兒子古軍先生,全身的骨頭都砸碎,送他歸西。這種私人關係,就是仇恨的。”
古玉的臉色,狂變!
“因此,還請古三先生不要擺出長輩的嘴臉,來教訓我。”
崔向東看著古玉,語氣輕飄飄地說:“我們,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