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路遠給崔向東打電話時,那口氣就像是地主家的惡仆,和乞丐說話。
現在呢?
估計路遠和他爸說話時,都沒用過這麼恭敬的語氣吧?
路遠可是薛明清的秘書啊。
在工作期間,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薛明清乃至整個蜀中薛家。
現在。
薛明清以青山第一的身份,召喚崔向東這個處乾去彙報工作時,竟然得先問問他有沒有時間!
宋有容看著崔向東,眼眸深處浮上了一抹敬畏。
但很快——
就有一股子阿Q精神,洪水般包圍了宋有容:“我為什麼要怕他呢?他再怎麼牛!不也是隨便我踐踏?”
她的內心變化,正在考慮路遠這番話的崔向東,可沒注意到。
“路秘書,你好。”
稍稍沉吟了下的崔向東,也很客氣地說:“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因太過勞累,身體健康出現了些許的問題。昨天剛從醫院內回來,今天早上剛來到酒廠。這邊有很多的緊急工作,等著我拍板。請你轉告薛書記,我能不能午後兩點時,再去找他彙報工作?”
他緊急外出的這十多天,去做什麼了?
宋有容沒資格知道。
但薛明清背後的薛家,肯定從某些渠道,捕捉到了一些什麼消息。
知道了大哥韋烈沒死!
崔向東這次外出,就是給韋烈續命!!
大哥是個什麼鳥人——
薛家再狂妄一萬倍,也得慎重對待啊。
這也是路遠今天和崔向東說話時,如此恭敬的一個原因。
當然。
無論是什麼原因,既然薛明清端正了態度,崔向東也會給予他,應有的尊重。
“好,那午後兩點,我在大院門口恭候您的到來。”
路遠說完後,結束了通話。
“快,你快點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又是做什麼去了?”
崔向東剛放下電話,宋有容就抬起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腦袋。
“鬆手。”
崔向東的臉色一沉,厲聲嗬斥:“這是在單位,當前是工作期間!你卻如此孟浪,成何體統?”
宋有容被嗬斥的,上下劇烈哆嗦了下。
剛要鬆手,卻又獰笑:“在你要求老娘,最好是‘說服’你時,怎麼不說這是在單位?”
崔向東——
也不知道咋回事,他莫名有些心虛。
推開她的手,語氣放緩:“去打電話,讓米倉兒他們都來開會。我去哪兒,又是做什麼了。以後,咱們私下裡說。”
“這態度,還差不多。”
宋有容這才滿意,哆嗦著跳下了桌子:“隻要你講理,我也不是那種不給你活路的潑婦。”
崔向東——
看著扭著腰肢走向她工位的宋有容,頭疼不已。
想到了一個詞語,造孽!
十幾分鐘後。
隔壁的會議室內。
米倉兒,李有才,李峰,後勤老樊,工作小組的全體成員,乃至三建的王助理等人,全都齊聚一堂。
崔向東坐在桌後,掃視著這些人。
看到小耗子等人的臉色,明顯比十多天前要憔悴了些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證明在這些天內,大家在潑天的富貴砸下來後,並沒有飄,而是很珍惜這次機會,更加的努力工作。
但他的眸光,掃過熊大那張越發水靈白嫩的娘們臉後,臉色就沉了下。
彆人都憔悴了。
唯獨熊大越來越水靈。
這是不是證明她,這些天來在偷懶?
其實。
他還真錯怪了宋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