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了足足四五分鐘,周彙金終於打開了台燈。
然後打電話呼叫薛明清。
薛明清關機。
呼叫路遠。
路遠關機。
呼叫林善忠——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周彙金滿臉的絕望!
“嗬,嗬嗬。”
他頹喪的放下電話後,抬頭看著天花板。
嗬嗬傻笑:“在蜀中時,我以為我是個人物。來到老城區後,我依舊以為,我是個人物!我敢硬懟崔向東,敢背後詆毀苑婉芝!更是借助上官玄鳳提供的專業人才,推動了芙蓉街之戰!結果呢?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了起來。
笑聲淒厲:“其實我的真正實力,和人家崔向東相比起來,屁都算不上啊!我的粗狂工作態度,隻是建立在薛家的基礎上。”
“而人家崔向東,則是一座有著自己的堅實根基!能在苑婉芝殞落後,也能給薛家、給上官家致命一擊的崔係家主。可笑的是,我竟然把自己,放在了和崔向東同水平的高度上!哈,哈哈。”
周彙金的狂笑聲——
現在上班就安心工作,在家喝酒的苑婉芝,當然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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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醉眼迷離的苑婉芝,軟軟的躺在沈沛真的懷裡,輕晃著酒杯,幽幽歎息。
緊急從桃源那邊趕來,陪她喝酒勸她想開點的沈沛真,左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右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低頭柔聲:“彆歎氣。我說過會幫你,就肯定會幫你。你我聯手,還怕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真真,我的心情你不懂。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
苑婉芝醉笑:“人生短短幾十年,唯有美人、美酒不可負。”
“所以我來,陪你喝酒了。”
沈沛真問:“難道,我不算美人嗎?”
“你不懂的——”
苑婉芝又喝了一口,把酒杯遞給了沈沛真,閉上了眼。
喃喃地說:“我曾醒坐青山俯眾生,醉臥他懷思春天。但一切都結束了。即便他為了我,當眾擊斃上官玄鳳,重傷上官秀紅。不過,我不後悔。”
沈沛真點了點頭。
溫柔輕撫苑婉芝的秀發。
“時光倒流二十年前,我依舊會拿出把柄來駐顏。我苑婉芝既沒有對不起蕭家,也沒有對不起豬豬,更沒做對不起群眾的事。”
“我真的不後悔!”
“我隻後悔——”
“我不該在半途等待豬豬,追上來的。”
苑婉芝喃喃地說出這句話後,漸漸地睡了過去。
卻有淚水自眼角,悄悄地凝聚。
慢慢地滾落。
在燈光下,泛起了五彩的光澤。
好像今天早上九點的太陽,打在天府薛家老宅內一棵樹上的露珠上。
在薛純欲的帶領下,左手拎著一盒禮品的崔向東,來到了老宅的客廳內。
客廳內的沙發上,端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精神卻很矍鑠的老太太。
薛振英等幾個中老年男人,則站在沙發上的背後。
不等薛純欲介紹——
崔向東就把禮盒交給她,快步走到了老太太的麵前。
深深地彎腰:“老祖,後生晚輩崔向東,給您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