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到現在,足足有七個多小時。
相比起嘴饞的某個再嫁新娘來說——
這七個多小時則是犬養宜家,有生以來的最難熬。
每一秒都會被憤怒,怨毒,失望,痛苦,悔恨等負麵情緒化為的魔手,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憤怒、怨毒!
是因為崔向東竟然“拐走”了她的女兒。
她失望,痛苦!
是因為在冷靜下來後,很快就分析出了雪子來燕京,是個人行為,和崔向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雪子的“絕情、認異國人做母”的行為,讓她失望。
卻又不得不承認,思想比一張白紙還要單純的雪子,這樣選擇是對的。
都是她這個當媽的,嚴重不合格,才讓雪子害怕她,隻想去找焦念奴。
悔恨——
這就簡單多了。
在崔向東給她打來電話後,她該發自肺腑的感謝他,請他暫時幫忙照顧好女兒。
可她是怎麼做的?
不但沒有感謝崔向東,還用她最認為最惡毒的語言,高速機關炮那樣的輸出,辱罵他!
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不但無法讓崔向東幫忙照顧雪子,還有可能會把怒火發在雪子身上,去傷害她。
犬養宜家後悔的抬手,狠抽自己的嘴巴。
於是。
她的腮幫子,就像某個再嫁新娘那樣,到現在還酸痛不堪。
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的犬養宜家,向天照大神祈禱,崔向東能原諒她。
要不是時間太早沒有航班,犬養宜家絕對會趕來燕京,而不是獨自蜷縮在街邊角落中,每隔三分鐘,就撥打崔向東的電話。
終於撥通了!
犬養宜家喜極而泣——
尖聲哀求崔向東,不要再折磨她了。
“什麼?”
“我折磨你?”
“你是在做夢說胡話,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崔向東皺起眉頭,冷聲問:“我有給你套上項圈,牽著狗繩,在田野中一邊揮舞著的皮鞭,一邊遛狗?”
犬養宜家——
再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趕緊沙啞的嗓音,給他賠禮道歉。
崔向東可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渣男。
人家生來就信奉“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
“好了,彆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
崔向東打斷了她的自我批評,開始說正事:“雪子現在很安全。你是自己滾過來,把她帶走呢?還是我派人有償把她送到你那邊,或者把她送到駐華單位?”
“我會乘坐最早的航班,趕去您那邊。”
犬養宜家連忙說:“崔君,請您先幫忙照顧雪子,不要把她送到駐華單位。要不然,雪子會害怕的。”
“行,等你到了燕京後,給我打電話。”
崔向東又想到了什麼,淡淡地說:“昨晚,我在機場接雪子時,她曾經對我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啊?”
犬養宜家愣了下:“請問,雪子對您提出了什麼要求。”
“她要認我大嫂當媽媽,認我當爸爸。”
崔向東實話實說後,不等犬養宜家有什麼反應,就結束了通話。
雖說雪子的要求,實在是讓韋烈淡疼,讓崔向東無語。
可崔向東還是把這件事,如實告訴了那個狗養的娘們。
至於狗養娘們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崔向東是不會在意的。
打完電話——
崔向東剛要開門下車,就看到他家的門開了。
身材高挑健康,渾身洋溢著青春朝氣的蕭豬豬,探出小腦袋看了眼,就快步走到了車前。
她趴在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