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倒是好字,就是說話的時機不對。
“彆打了,彆打了。”
郭嬸見兩人打起來,趕緊放下菜籃,伸手要拉架。
黃喜榮一把推開她,“用不著你多事,剛才說我兒子的不也有你!”
郭嬸臉上一紅,然後又有些惱怒。
“是,我是說你兒子閒話了,但我說錯了嗎?我家老郭給你兒子幫忙,你兒子還不領情,大家夥來評評理,是我閒著沒事碎嘴嗎?我這不是替我家老郭不值嗎?”
郭嬸那人是很有人麵的。
她一招呼,眾人便七嘴八舌說起了宋家母子不是。
“郭大娘是沒說錯啥,咱們郭大爺給你兒子操心了這麼多事,也沒見你家說聲謝,難道還不許人家背後嘀咕啊。”
“黃嬸,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說郭大娘做什麼。”
眾人七嘴八舌數落,黃喜榮臉上越來越紅。
安寡婦見狀,一把推開她,呸了一聲,“要想人不念叨,也得叫兒子場麵上做得好啊。”
見說到自己,宋建設在屋裡待不住了,趕緊出來,跟郭大娘賠禮
道歉:“郭大娘,是我不是,我剛才急糊塗了說錯話,您代我跟大爺說一聲對不住。”
郭大娘這人,也不是小氣的。
見宋建設當著眾人賠禮道歉,她氣就消了,“也沒什麼,我也知道你們家沒了錢心裡難受,但總不能把氣撒在我們老郭身上,是不是?”
“是,您教訓的是,這事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宋建設臉上露出自責神色,還給郭大娘鞠了一躬。
郭大娘也不好意思了,擺擺手:“行了,帶你娘回屋去吧。”
宋建設這才拉著黃喜榮回屋裡去。
顧優思眼珠子跟著轉,最後落在東廂房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女孩身上,她知道這是宋家的大閨女宋朝花。
不知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那宋朝花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古怪,像是嫉妒,又像是厭惡。
顧優思心裡不解,甩了甩頭。
另外一邊。
顧金水出門跟兄弟們見了麵,對了最近的賬。
豆子從兜裡掏出三張點心票,“哥,這點心票給您找來了。”
“成,這票錢從我那份裡扣。”
顧金水接過票,說道。
豆子笑道:“哥您說這話是寒磣我們是吧,我們占您多少便宜了,彆的不說,一年到頭下館子都是您掏錢,這幾張票我們要是還跟您算,那我成什麼人了。”
顧金水忍不住樂了,“好,那我就占一回便宜,過幾日我有些事忙,就不過來,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就去我家裡說一聲。”
“好,哥,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客氣。”
豆子說著撞了撞山虎的肩膀,“山虎,你說是不是?”
山虎憨憨地笑著點頭。
顧金水拿了點心票就直奔百貨商店,買了兩盒點心跟一罐肉罐頭,就提著去陳局長家裡頭了。
他是瞅準時間,估摸著陳局長下班了,這才上門。
陳局長家是住在郵局自己建的那種小樓,二樓上八十多平一間,敲開門後,顧金水立刻露出笑容:“大娘,您就是局長夫人吧?”
局長太太臉上立刻笑容,再瞥見顧金水手裡提著的包沉甸甸,心裡一動,讓出位置來,“是啊,你這小夥子是來找老陳的吧,怎麼沒見過你。”
“我啊,不是郵局的,是聽聞局長這人會鑒賞古董,特地上門來請教。”
顧金水對那塊血沁玉是念念不忘。
那麼好成色的玉,本來該屬於自己,偏偏被那顧金水摻和了一腳,就這麼打了水漂,顧金水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眼下有機會,顧金水當然想把東西弄到自己手上來。
“誰啊?”陳局長邊說著邊從臥室裡走出來。
他手裡拿著報紙,臉上戴著老花眼鏡,瞧見顧金水的時候愣了愣,顯然是覺得有些眼熟。
顧金水臉上露出笑容:“陳局長,我是跟建設一個大院的,我叫顧金水,金色的金,水份的水。”
聽到宋建設名字,陳局長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怎麼,你是來給他說情的?彆的不說,他這處分我一定得給,成日請假,我們郵局的正經事不用做了?”
顧金水反應飛快,一下意識到局長是誤會了。
他笑著把包放下,從裡麵拿出點心盒子跟罐頭,“這哪能啊,我啊是有件事想找您,我聽說您收藏了好些好貨色,我呢自己也是做這行的。”
他從包裡掏出用報紙包起來的大彬壺,“這是我前陣子撿漏收到的一件貨,摸不清楚是不是開門的,您給瞧瞧,指正指正,您這種老行家要是指點一句,我們這些小輩就受用無窮了。”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陳局長這人也架不住顧金水這幾句馬屁下來,何況他這人就愛收藏古董,尤其是壺,鼻煙壺最好,但是其他壺他也有些興趣,眼下瞧見這大彬壺造型古樸,心裡早癢癢了,哪裡能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