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們怎麼也去西安?”
山虎有些納悶,把幾個裝衣物的包丟床上,吃的放下麵,他們這車廂裡四張床,目前就他們兩個,因此說話倒是不必防著人。
火車已經發動,叮當叮當的聲響不絕於耳。
月台上送行的人還戀戀不舍地揮手。
顧金水放下窗戶,免得叫那些灰塵吹進車廂裡,他說道:“這誰知道,搞不好他們也知道西安那邊現在外國人多,好撈錢。”
他費解的是宋建設跟梁仁義兩人怎麼走到一塊去了,還有那老頭又是誰。
顧金水哪裡知道。
宋建設跟梁仁義這兩人合作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兩人都想在古董這行裡撈錢,但兩人都不懂,但郭樸懂啊,這郭樸以前就是古董店裡的二掌櫃,那十年裡雖然沒被批鬥,可家產全都被抄了,雖然說平反是平反了,可家產都沒了,那些個瓶瓶罐罐都叫人給砸了。
郭樸是有眼力沒錢,宋建設是有錢沒眼力,梁仁義呢,是什麼都沒有,但梁仁義這人厚臉皮,直接要挾宋建設,說自己以勞力分紅,說白了就是要坑宋建設錢。
要是宋建設不答應,他就死纏著宋建設不走。
宋建設沒法,隻好鬆口答應,主要一個他也是心虛,畢竟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搶了梁仁義的錢。
這三人湊一塊兒,也是想去西安發財。
梁仁義跟郭樸是奔著撿漏去的,宋建設的想法卻沒那麼簡單。
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著女兒說的那個藏了幾箱子黃金珠寶的地方,心裡那叫一個火熱。
從北京到西安,火車坐了三天多。
到西安下火車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顧金水跟山虎兩個成年男人都一臉疲憊。
兩人先去招待所開了間房,澡都沒洗就直接上床睡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緩過氣來了。
兩人去外麵吃了早飯,丸子胡辣湯,香酥牛肉餅。
那胡辣湯顧金水吃著不習慣,倒是那牛肉餅他吃的噴香,等吃完飯給家裡發了電報表示平安後。
顧金水就跟山虎去找人了。
那人說起來跟席老爺子也有些關係,據老爺子說,是他以前朋友的孫子,家裡世代都做這個。
等到了招待所,顧金水剛打聽,後麵就有人問道:“你們找我乾什麼?”
顧金水回頭一看,一小胖子,二十歲出頭吧,打扮得還行,外麵軍大衣,裡麵牛仔褲,瞧人的時候帶著點兒提防。
“你就是賀飛?”
顧金水問道。
賀飛道:“我是啊,您有事嗎?”
顧金水瞧了下後麵,見那前台大姐不住打量,便拉著賀飛走了幾步,“我是席老爺子的徒弟顧金水,我師父跟你說起過我沒有?”
“哦,是你啊。”賀飛拍手,“想起來了,你也是來鏟地皮的。”
顧金水笑道:“不敢當,不過是過來開開眼界,收點
兒東西。”
“不能夠吧,我爺爺跟我說你師父說你可是天才。”賀飛拍了下顧金水肩膀,“回頭你可得給我露一手啊,不過,最近你找我是找錯人了,我最近忙著呢,幫人收東西。”
顧金水聽見這話,倒也沒多失望。
畢竟人跟你非親非故,你大老遠的過來,又是在外地,人不幫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顧金水笑著問道:“那是我們來晚了,那我跟你打聽下地方,方不方便。”
“這有什麼。”
賀飛對於這些倒是不吝嗇,把周圍幾個賣古董的黑市跟他們一說,還道:“這小東門那邊早上三四點有個鬼市,好東西不少,不過你們初來乍到,小心些好,彆叫叫人當水魚宰了。”
“多謝提醒。”
顧金水點點頭,道了謝。
他瞥了眼賀飛脖子上戴著的雞心佩,眼睛一亮,道:“好東西啊,雞心佩,漢朝的吧。”
賀飛愣了下,豎起大拇指,“行,哥們好眼力,這都看得出來,改明兒得請你們喝一頓。”
顧金水笑笑帶著山虎走了。
山虎還納悶呢,“哥,這人咋不搭理咱們?”
顧金水跟山虎找了家飯店吃飯,他點了兩碗寬帶麵,道:“我估計他現在是有大活在手上,人家不願意叫咱們去分好處,也沒空。”
“啥大活啊?”
山虎好奇問道。
他話音才落,後麵桌的人就湊了過來,“兄弟,你們也是外地來的吧?”
顧金水跟山虎對視一眼,沒說話。
那人自來熟,自己搬著椅子過來,“你們彆多心,你們這口音我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北京的吧。”
“好耳力。”顧金水衝那人點點頭,“您這口音聽著像是本地人。”
“您這耳力也不錯啊。”
那人道:“你們也彆多想,我啊是剛才瞧你們跟那賀飛說的有來有往,這才過來打招呼,咱們都同行。那賀飛跟我還是老相識呢。”
“這麼巧?”顧金水笑道,“要不一起過來吃,我請你。”
“那可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