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連殺!(1 / 2)

“好賊子!不但不逃走,居然還敢偷襲反殺!”

那紅衣女子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臉上的傷疤一陣泛紅:

“無論如何,不能放走那人,否則被他回白駝山莊喚來歐陽老賊,我們怕是走不出白駝山!”

絡腮胡大漢沉聲道:

“那人定然尚未走遠。接下來我們四人一起追殺,都不要落單。”

輕佻青年也收起輕佻表情,神色鄭重:

“看瘸子死狀,那人當是從樹上飛撲偷襲,要小心頭頂。”

快速商議幾句,四人由那光頭壯漢打頭,絡腮胡大漢殿後,輕佻青年警戒左右,紅衣女子緊盯頭頂上方,循著歐陽鋒退走時故意踩亂的雜草痕跡追了過去。

剛剛在地形崎嶇、視野不佳的密林中追出十餘丈,那專注搜尋歐陽鋒所留痕跡的光頭壯漢,不經意間踏上一片被落葉覆蓋的地麵,旋即右腳陡地往下一沉,口中爆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頭撲倒在地。

後方三人大驚,趕過去一看,就見光頭壯漢腳踝竟被一隻捕獸夾死死咬住,傷口血流如注,轉眼就把褲腿浸成暗紅。

就在三人被光頭壯漢的慘狀吸引注意時。

三人側後方視野盲區,一片積滿落葉的窪地之中,突地暴起一條身影。

身影先前蜷腿曲臂,胸腹貼地趴在窪地之中,渾身覆滿枯葉,一動不動,聲息俱無,好似冬眠的蛤蟆。

此時驀地暴起,枯葉衝天紛揚之際,其身形也好似一隻突然驚醒的大蛤蟆,雙腳猛一蹬地,身形騰起與地麵平行著橫掠出去,同時雙掌轟然前推,直擊那紅衣女子。

正著光頭壯漢的紅衣女子,聽到了側麵那疾勁淩厲的衣袂破空聲。

但儘管如此,注意力並不在側麵的紅衣女子,反應還是慢了一拍。

當她本能循聲轉動眼球,眼角餘光瞥見那紛揚的落葉和疾縱而來的身影,大驚之下試圖轉身揮出長鞭之時,那身影已破空橫至她身側,雙掌重重轟擊在她肋下。

嘭!

沉悶的暴擊聲與骨骼碎裂聲同時響起。

紅衣女子狂噴鮮血,身不由己斜側著飛跌出去,重重撞到一棵大樹上,直將大樹撞得轟然一震,葉落如雨,而她身形則反彈回來撲倒在地。

尚未落地時,她就已經大瞪著雙眼,七竅溢血失去了呼吸。

而一招“蛤蟆功”轟殺紅衣女的歐陽鋒,兩腳甫一觸地,便急提一口真氣縱身躍起,險險避開輕佻青年斬來的快刀,同時舉手握住頭頂上一根橫枝,發力一扯,借樹枝彈力和縱躍之力躥起兩丈來高,身形又隱入茂密樹冠之中。

輕佻青年臉色鐵青,本能就想追擊。

可看看橫死當場的紅衣女,瞧瞧被捕獸夾重創右腿的光頭壯漢,再想想對方那神出鬼沒、宛若靈猿的輕功身法,隻能不甘地怒吼一聲,硬生生憋停腳步,揮刀亂斬一叢樹藤,發泄滿腔憤懣。…。。

……

呼……

歐陽鋒以相鄰大樹為跳板,在樹冠之間縱躍如飛,離開埋伏之處十餘丈後,方才尋了根足夠粗壯的橫枝,背靠樹身坐下調息。

雖與敵人相距不遠,但在這莽莽密林之中,兩三丈外就幾乎看不見人影,十餘丈的距離已足夠安全。

他呼出一口濁氣,運轉蛤蟆功心法,徐徐調理內息。

得益於兩次與憐星無限接近實戰的比武切磋,他對自身武功認知更深,也知道了在實戰之中,該怎樣運用武功,無非就是不囿於招式套路,隨時隨勢靈活應變而已。

因此兩次雷霆突襲,他殺時乾脆果斷,走時瀟灑利落,頗有“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詩中刺客風範,以至於那輕佻青年都被他震懾,竟不敢前來追擊。

不過因為這是他兩世以來,首次生死搏殺,敵人又都是成年人,看上去還都是內力有成的好手,為求必中,歐陽鋒兩次出手都是全力以赴。

這畢竟不是在不會受傷的幻境之中與憐星比武,而是稍有不慎,就會受傷乃至喪命的死戰。

因此歐陽鋒雖隻出了兩招,但那一式飛龍在天,一招蛤蟆功,他都運足了全力,固然保證了一擊震散敵人護身內力,掌到命除,但內力卻也消耗了四五成之多。

他終究年少,而內力修為又全靠時間積累,即便他已“易筋洗髓”一次,提升了一成有餘的修煉效率,但短短兩三月時間,還是不足以令他積累出多麼深厚的功力。

倘若那輕佻青年真個緊追不舍,倘若對方輕功稍微過得去,功力消耗太多的歐陽鋒,為了安全起見,恐怕也就隻能仗著熟悉地形,回家找爹了。

不過現在,對方既然給了他調息恢複的機會,那麼……

說來這還是他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殺人,並且一口氣連殺了兩人。

可奇怪的是,即使在脫離戰鬥之後,他也並無任何不適之感,既無後怕心悸,也不覺負罪惡心,反而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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