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通道過去後,前邊又是一段甬道,走到底,又遇一座石門。這石門也有塌方,不過比前一道石門情況好些,隻花了兩刻鐘便已打通。
如是再三,足足通過了三重石門,兩人忽地聽到淙淙水聲,卻是來到了一條地下深澗之前。
火把照去,不見澗底,再照對麵,距這邊也有七八丈遠,上方也並無可借力之處。七八丈的距離,連林朝英都跳不過去,看上去二人似要被攔在此處。
都走了這麼遠,挖了那麼多土方,此時半途而廢,連對寶藏並不在意的林朝英都有些不甘,側目看著歐陽鋒,問他:
“現在又該怎麼辦?”
歐陽鋒道:“先看看。”
他沿澗岸走著,以火把仔細映照澗岸下方,林朝英在旁看著,忽地眼睛一亮,抬手一指:
“這裡有東西!”
歐陽鋒將火把照向她指示的方向,就見澗岸邊上,掛著一條極細的鐵索,直垂澗下。
歐陽鋒拿鐵鎬勾起那鐵索,見鐵索通體黝黑,足有五丈多長,雖不過黃豆粗細,卻沉重得很,且在這潮濕之處,竟然無有一絲鏽蝕痕跡。
林朝英接過鐵索一頭,雙手發力一拽,鐵索竟紋絲不動。她運足真氣,奮力拉扯,鐵索竟還是沒有任何變形,不禁驚歎:
“以我功力,不過黃豆粗細的普通鐵索本該一拽就斷,此鐵索卻毫無變化……恐怕是傳說中的玄鐵所鑄!誰這麼奢侈,拿玄鐵鑄鐵索?”
李秋水吧?
歐陽鋒心忖,估計也隻有出身逍遙派的李秋水有這麼奢侈了。
“這鐵索雖隻五丈來長,但到對岸應該沒問題了。”
歐陽鋒把鐵索一端係到鎬頭上,尋了處距對岸最近的地方,正要縱身飛躍,林朝英道:
“一直是你在開路,這次換我來。”
說著,接過鎬頭鐵索,把劍往背上一背,將火把、鐵鍬交給歐陽鋒,朝著對岸縱身一躍,竟是一掠近四丈,勢將儘時,她運足真勁,把鎬頭往對岸一擲,那鎬頭嗖地飛至深澗對岸,噗地一聲,深深嵌入澗岸。
林朝英抓著鐵索發力一拽,本已勢儘的身子又再次向前飄掠,輕鬆蕩至對岸。
到岸後,林朝英衝著歐陽鋒招了招手,歐陽鋒也縱身向著對岸躍去。
他輕功靈敏輕盈不及林朝英,爆發力卻絲毫不差,一縱也有將近四丈遠,勢儘將墜時,林朝英把鐵索朝他扔來,他伸手一把抄住鐵索,林朝英又輕輕一拽,就把他拽到了對岸。
到岸後,兩人繼續前行,又路過一片早已枯死凋蔽,隻餘殘樁的竹林,終於看到了一個山洞入口。
山洞甬道半是天然半是人工,並不太大,行至儘頭,又見一道石門,以化石丹如法炮製在門上開洞,挖出通道,進去之後,就來到了一座天然石窟修飾而成的大廳堂中。
歐陽鋒和林朝英各舉著一枝火把,在這大廳裡四下映照。
就見大廳空蕩蕩的,四壁遍布濕痕,生滿青苔。有些位置,還懸著少許殘朽不堪的木質畫軸,畫卷卻已不見,顯是早已腐化為泥。
見此大廳空無一物,林朝英忽地一笑,說道:
“小歐陽,這趟可真是白忙活了,這裡麵什麼都沒有。”
“未必。”
歐陽鋒說道,來到一處殘朽的畫軸前,拿鐵鍬刮去畫軸下石壁上的青苔,石壁之上,立刻現出一幅陰陽線條刻畫,呈奔躍姿態的人形圖畫。
人形圖畫之內,還刻著箭頭標誌,似是真氣在經脈之中的運行路徑。
林朝英見狀,驚咦一聲:
“這似乎是……某種輕功身法的行氣圖?”
“好像是。”
歐陽唇角上揚,流露一抹笑意,拿鐵鍬不停刮削石壁上的青苔,林朝英也拔出長劍,仔細刮起青苔。
兩人合力之下,更多被青苔掩藏的石刻圖畫,漸漸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