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這年紀,應該是趙佶的孫兒吧?金克宋……嗬,看來閣下還真是深恨大宋,竟是想要助金滅宋。可是閣下最該恨的,難道不該是你的親爺爺趙佶,和完顏女真麼?”
金克宋死死盯著黃姓少年,眼神陰厲,臉色鐵青,徹底撕下偽裝:
“黃口小兒,你這是在找死!”
那崆峒雙煞的“飛鷹”孫彤嬌笑一聲,語帶惋惜地搖頭:
“可惜了這麼俏俊的小哥兒,竟長了一條毒舌,平白無故得罪兩位前輩高人,甚至連鐵樹公子都一並得罪啦……”
黃姓少年嗤笑一聲:
“崆峒雙煞,男好食人,一年要活吃十幾副少女心肝,女好采補,每月都要害死至少一個健男。你們這二位,當真是一對寡廉鮮恥、毫無人性的天作之合。”
他罵得興起,又罵起了越西鴻師兄弟:
“黃河龍王越西鴻,為奪得幫主之位,弑殺師父,淩虐師妹,奪位之後,三年之內,陸續暗算七位長老,二十年來,把原本還算正經的黃河幫,打理成黃河第一匪幫,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青蛟司徒青,生性好淫,唯師兄馬首是瞻,助其弑師奪位,參與淩辱殘殺師妹,還敗壞過不知多少良家女子清白,人麵獸心,莫過於此。”
之後視線掃過歐陽鋒、林朝英,發現這倆麵生,沒掌握他們的情報,找不到噴點,就又看向座上那已麵無表情,眼神陰沉,再也維持不住溫文人設的完顏鐵樹,朗聲道:
“完顏鐵樹,少年時因修煉一門陰狠毒辣的綿掌功夫岔氣走火,傷了外腎,不能人道,遂心智扭曲,最好虐殺,尤其嗜好虐殺健碩男子,發泄嫉妒……”
“夠了!”
完顏鐵樹冷哼一聲,厲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誰指使你來鬨事的?你同黨何在?”
“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哦對了,我隻說了姓氏,卻忘了告訴你們我的名字。”
少年又飲一杯酒,悠然道:
“我叫黃藥師,上月剛滿十六,論年紀,確實比你們小了許多,但論本事,與我相比,你們的年紀,怕是都長到了狗身上。”
越西鴻怒極而笑:
“區區一個剛滿十六,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也敢在此大放厥詞?你師長是誰?誰在給你撐腰?”
少年輕笑一聲,說道:
“都說過我無門無派了。我遊曆關中,欲尋訪武學名家印證所學,聽說完顏銀樹征召民間高手,圍剿起事十多年,至今仍未被剿滅的王害風,於是孤身至此,想瞧瞧此次究竟出動了怎樣的英雄豪傑。結果來了一看,儘是些豬狗禽獸……
“咦,你們為何都沉著臉?看上去很是生氣?我如實道來而已。所以大金國難道真的已經不興說實話了麼?這可不好,若人人都不能說實話,這大金國呀,我看要完。”
他又喝一杯酒,笑道:
“話說回來,你們這些人,都是所謂的武林名宿、前輩高人,該不會想要群起圍攻我吧?”
“……”
帳中再次變得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眼看氣氛越發凝重時,眾人忽聽那“林黛玉”噗嗤一笑,對旁邊的“魯智深”說道:
“這少年比你還狂。”
“我本就不狂。”那魯智深道:“在西域時,我的敵人都隻說我霸道狠毒。”
說罷,又對眾人鄭重道:
“眾位,你們左一個黃口小兒,右一個乳臭未乾,莫不是在欺他年少?十六歲又怎樣?我十六歲時,已經殺人如麻,無人能擋了。而你們麵前這一位……”
你們麵前的這一位,更是一位並不如何專注武學,對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奇門五行、數算韜略,乃至農田水利等幾乎所有門類皆有涉獵,且無一不精,卻依然可以躋身天下五絕的超級天才。
這種天才的世界,你們這些庸碌之輩,又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