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彆有洞天(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4112 字 3個月前

睜開眼睛,周圍都是石壁,褚南潯驚疑不定,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四下環顧,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洞窟,質地堅硬的青色石牆上,掛了一套弓箭羽矢並一卷長繩,還有一塊藍底白花布簾,此外再無其他。

身下睡的,是人工開鑿出的石床,做工粗糙,不過已比平灘湖他睡了五年的石板要好上百倍,至少被褥是乾的,洗得也很乾淨。

手背雖然還在一跳一跳地抽痛,但上麵的陷洞已經結痂。

近兩個月來,他忙於給遲貞配藥,都沒有管蜂毒的事,是以手上的陷洞時好時壞,有時還會淌黃水,陳守明過問幾次,他都說沒事,想不到此番登山,竟栽在這個上麵。

他搖搖發昏的腦袋,思考這是哪裡?是地府的臨時居所,等閻羅王前來提審?還是他大難不死,被人救下?

跌下高空時,那句“啊,天上有人砸下來了”似乎近在咫尺,莫非山上真的有人居住?可是,又有誰會住在與世隔絕的獨峰頂上呢?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讓褚南潯困惑不已,他撐起尚且虛弱的身體,決定起身查個究竟。

扶著人工開鑿的層次不齊的石壁,他走到了洞口,迷迷糊糊往外踏出了一步,下一刻就退了回來,後背冷汗直冒。

再探頭仔細看時,洞外兩步遠就是懸崖,他竟然真的在照天燭山峰的半山腰上!

他拍拍胸口,安撫下砰砰直跳的心臟,閉目細聽,不遠處像是有很多人在說話,吵吵嚷嚷。

他循聲而去,背靠石壁,一步一挪,沒有走多遠,就來到了另一個石窟。

聲音就是從這個石窟裡傳出來的,裡麵辯論激烈,好像在談論什麼大事。

褚南潯悄悄進去,在離洞口最近的地方,一個極不顯眼的牆體凹陷坐下,往裡麵張望。

隻見洞窟開闊,洞內石桌石凳,比先前的洞窟要複雜百倍。

石凳上坐了幾個人,加上邊上站的,褚南潯粗略數了一下,大約十個以上。

這些人大多是男人,其中隻有一個女子,年齡與他相仿,站在主事人的身後。

主事人胡須花白,年齡在五十歲上下,可能與生活在高山上,條件艱苦有關,皮膚異常粗糙,好像隨時有皮要落下來。

這時,隻聽主事人道:“三月了,天氣漸熱,又到了那叛徒最虛弱的時候,青陽,這次的行動就由你去吧!”

話音未落,一個精瘦的漢子立即站起,雙手抱拳道:“青陽必然不負舅舅所托!”

叫青陽的漢子還未坐穩,主事人身邊的女子卻不依,“二叔,我也想出去,我的本事不輸青陽表哥,若是二人聯手,一定讓叛徒有來無回,再說長這麼大,我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什麼樣呢。”

女子拉著主事人的胳膊,連連撒嬌,“二叔,您就讓我去吧,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自家的事,您讓表哥出去算怎麼回事啊?”

“放肆!”主事人怒斥,“關乎到家門榮辱,哪是你想去就去的?再說青陽從小就長在咱們家,還分什麼你我?你一個姑娘家,自有你的安排,聽二叔的話,不要胡鬨!”

那個叫青陽的漢子尷尬之餘,也附和道:“舅舅說得對,表妹還是聽舅舅的吧!表哥下山是有大事,不是出去玩的,你放心,表哥此次下山,定然手刃叛徒,到時候,所有的汙名都洗刷乾淨了,你想下山就下山,說不定咱們還能回老家生活呢?”

他說完,看向主事人,見後者微微點頭,立時信心大增,“表妹,你就聽表哥的吧!憑表哥的本事,一個小小的叛徒,還不是手到擒來?”

“青陽,切不可輕視敵人,你忘了阿揚嗎?”主事人訓斥道。

“舅舅息怒,青陽知錯了。”青陽唯唯應道。

之後的話都是下山前的囑托,沒有多餘的信息,褚南潯覺得沒有再聽的必要,悄悄回到先前的洞窟。

他躺在石床上,回想方才的事,心下奇怪:聽這些人的意思,他們之所以住在山上,是因為山下有叛徒,可是叛徒就一個人,他們人多勢眾,為何要躲到這麼隱蔽的地方?能上到這裡,就說明功夫不錯,至少輕功不錯,既如此,憑他們十幾個,又何必在乎山下一個?

想了半響,褚南潯也沒有想出個答案,最後腦子昏沉,又睡了過去。

他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外麵已是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洞室內,牆壁一片金燦燦,溫暖極了。

翻身側躺,床邊放了一隻木碗。

久未進食,褚南潯正饑腸轆轆,他坐起身,拿起木碗木筷就吃起來。

肉質發柴,難以咀嚼,像老掉牙的雞肉,不過事急從權,聊勝於無了。

至於肉裡是不是下了毒?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彆人救了他,自然不會沒搞清楚他身份就殺死他,所以他大可以放心。

肉食湯儘,褚南潯伸了個懶腰,又躺了回去。

他體力未複,不能立即登山,況且救命之人尚未現身,不辭而彆,不是他的作風。

躺了一會兒,洞口終於有了腳步聲,他一動不動,背對洞口,等那人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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