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一事兩說(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4427 字 3個月前

溫炎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也沒心思追究阿柔另拜師門的罪過,張口便問:“喬岱真在這間鋪子裡?”

阿柔點頭道:“我盯了他好幾天了,他是被我師父砍了一隻手,受了重傷才躲進去的。”

“你師父,”溫炎說了半句,又改口道,“那位遲姑娘,也與喬岱有仇嗎?”

其實,溫炎對喬岱與遲貞之間有沒有仇並不感興趣,也沒指望阿柔會回答,他震驚的是,遲貞小小年紀,竟然能把喬岱的手砍下,倒不是他之前認為的無名小輩。

他先是神色一凝,爾後又笑道:“阿柔,多學些門派的功夫也並無不可,隻是咱們溫氏的根在哪裡,可千萬彆忘了。”

溫炎不感興趣,不代表林青陽也是。林青陽一聽阿柔說起,便急不可耐地問道:“遲姑娘為何要砍喬岱的手?她是不是被……”

“你說為什麼要砍?”阿柔斜睨了林青陽一眼,“我師父長得那樣漂亮,就連自詡為正人君子的表哥,看一眼都掉了魂,更不要說喬岱那狗賊了,他從硤州一路追著我師父,就想一睹芳容,可惜不是我師父的對手,連她老人家的手指頭都沒摸到。話說回來,就算我師父不濟,也還有我師爹幫忙呢!你沒見,剛才我師爹一聲吼,這些人一窩蜂地就把喬岱圍在裡麵了,如此嚴防死守,他今天就算插翅也飛不出來。”

她說話時,故意把“師爹”二字咬得極重,想看看林青陽作何反應?

孰料,林青陽隻從話裡過濾出了遲貞的清白尚在,對其他的事充耳不聞,過了好半晌,才想起來問一句:“師爹?遲姑娘已經婚配了?”

“那倒不曾,”阿柔得意笑道,“不過,我師爹與師父情投意合,是師祖早就認下的準女婿,成親是早晚的事。”

林青陽眼神帶笑,露出癡迷的樣子,“沒成親,那便不是師爹。”

阿柔聽罷,氣不打一處來,“你趁早歇了吧表哥,沒成親也輪不到你。喜歡我師父的人多了去了,都能排到福州城外麵,你這輩子都彆作指望了。”

她一向不喜歡林青陽,要不是看在溫炎的麵子上,早就和林青陽翻臉了。

她說了一大串,林青陽好似沒聽到話裡的譏諷之意,喃喃道:“遲姑娘那樣美,喜歡她的人多是應該的,但是不到最後,誰又知道真正的結局呢?”

說完回頭,想捕捉到遲貞的身影,入眼卻是一對紅衣璧人,醞釀已久的笑容頃刻間化為烏有。

溫炎在這裡一旁聽得分明,第一次覺得林青陽作為接班人是爛泥扶不上牆,忍不住斥責道:“彆忘了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

“是,舅舅。”林青陽習慣性應道,將心思轉到香燭鋪裡,隻是腦子裡總有一根弦還掛在彆處,怎麼也繃不回來。

周圍的人太多,聲音嘈雜不堪,關於這些人和喬岱之間的過節,溫炎懶得過問,他等了一會兒,便再也靜不下心來,對弟子囑咐了一聲,就跳到了牆上。

院牆內到處都是泥濘,溫炎一眼就看到了水缸中泡著的喬岱,他沒有考慮,將長劍一挺,飛身從高牆掠下,直奔喬岱而去。

好不容易將熱度壓製,喬岱正在調息,突然間,日光照得劍光一閃,他飛快地從水缸中彈出,一個縱躍,就上了香燭鋪的屋頂。

幾乎在同一時間,水缸被長劍貫穿,分崩離析之際,溫水撒了一地,很快彙入泥濘。

“我當是誰呢?”喬岱不動聲色地呼了一口氣,嗬嗬一笑,“原來是溫師兄駕到,怎麼,二十一年不見,師兄還想再教訓我嗎?”

鵲形門內,除了喬岱,便是袁墨最小,當時喬岱也和其他人一樣,管袁墨叫師妹。

喬岱作為最晚入門、卻天賦最高的弟子,在鵲形門內受儘白眼,其中以溫氏兄弟最為過分,輕則言語侮辱,重則拳打腳踢。弟子中,唯獨袁墨,和年長許多的大師兄對他和顏悅色,多有關懷。

可以說,他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除了本身愛采花外,很大程度都與溫氏兄弟有關。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喬岱一見溫炎的臉,便記起了二十多年來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時,他忍受著門人的打罵,每日認真刻苦,廢寢忘食,隻為有朝一日成為溫韜座下首徒,讓師兄弟們對他刮目相看。

然而某一天,他在入鵲形門之前采過花的事,被一名弟子捅了出來,並在師兄弟中傳得沸沸揚揚。

自此,門派眾人更加鄙視他,大師兄雖苦苦相勸,言語中更多的還是斥責,連對他情根深種的袁墨師妹,從那之後也一直躲著他,偶爾打個照麵,也是匆匆離去。

其實,袁墨之所以對喬岱好,不過是看他可憐,女子的天性使然,然而喬岱因缺乏關懷,加上之前采花的經曆,一見女子對他好,便誤以為袁墨對他有意,平時也留意起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不知道,袁墨從揚州遠道而來,本就是其兄袁堅送到鵲形門來聯姻的,為的是幫惠通鏢局打開東南的市場。

在溫韜的安排下,袁墨很快與溫炯成親,喬岱看在眼裡,氣在心上,他絕不能容忍,自己的愛慕者另嫁他人,於是大鬨婚宴。

作為溫炯的親兄弟,溫炎自然不能放任喬岱胡鬨,看到堂上怒發衝冠的溫韜,不失時機地將喬岱采花的事說了出來,溫韜一聽,怒意更甚,當即便給了喬岱幾個耳光,後來在溫炎幾人的慫恿下,又打了喬岱一掌,將其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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