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洛祖道友的話,我此番來一是為了講和,二是為了求情。”三足金蟾也不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立即就說明自己的來意。
洛祖一聽這話,好嘛,還真來事啊。
“哦?是為了那怨蠱妖神?還是六太子啊?”洛祖揶揄道。
三足金蟾一聽洛祖這麼大言不慚,好差沒跳起來,但好在祂有道行在身,所以不會因此一驚一跳。
“洛祖道友神機妙算,但隻蒙對了一個。”便是這位,卻也讓三足金蟾瑟瑟發抖。
“金烏太子?”洛祖笑道。
這事自無可能是金烏六太子,畢竟其地位就在那擺著,怎麼可能委曲求全,要找人幫祂解開這個矛盾。
所以隻能是那怨蠱妖神了。
“洛祖道友,乃是怨蠱妖神。”三足金蟾說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此事休得再談,金蟾道友就讓祂每年等著我劈祂一劍吧。”洛祖淡漠道。
三足金蟾卻也了然會是這個結果,祂臉有多大,就一層後裔被洛祖俘虜的地關係,再深關係就一點也沒有。
但祂也了然洛祖這麼做侮辱性太強,這怨蠱妖神恐怕難以接受,將來必要與之相持惡鬥。
可三足金蟾也在那哼哼唧唧了幾句,便把這個項目中不切實際的幻想一一抹去。
“於情於理都是怨蠱的大錯,如今釀成苦果也該祂服下。”三足金蟾認真地說道。
洛祖則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既然我不肯,道友也再無他事尋我,便回天庭吧。”洛祖反過來勸了一句。
三足金蟾那是好不容易才趕上這個機會,與洛祖這個現如今的洪荒“頂流”會麵,怎能就這麼走了。
“道友請等等,我這不還要求情一次嗎?”三足金蟾滑稽地張了張大嘴巴,似乎討好他。
洛祖聞言,也就看了一眼其身後不停叩頭拱手的叩叩,念其這些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便讓三足金蟾繼續發言。
“道友可知天庭已查清道友一切生平,更了然人族境況,道友如今可是危矣。”三足金蟾開始危言聳聽。
其實洛祖在跟怨蠱妖神鬥法的時候,便已了然這一現狀。
但那又如何,事情都這樣了,他還能把天庭中的自己和人族的記錄都給抹去不成。
三足金蟾見他不慌,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之色,隻是在某個心靈角落暗自歎息。
“何來危機?”洛祖慢慢道。
他是一點也不急,反正急的隻會是眼前這位。
“道友可知天庭手段?”三足金蟾又悄摸湊上來,以某種稀奇的秘術來告知洛祖這句話。
“是何手段要用在我身上?”洛祖反問。
三足金蟾依舊用了這等傳音的秘法,繼續跟他道明清楚此事。
“妖族如今正謀算人族,隻待時機成熟,便會加害人族,所以道友需得早做準備呐。”三足金蟾簡單說道。
“嗯?”可洛祖聽了確實大為困惑。
這件事可能天庭全員知曉。
“如何加害?”洛祖即刻問道。
三足金蟾則答曰:“殺人奪魄(肉身精粹),煉血煉器。”
“已經開始了嗎?”洛祖隨即追問道。
“還未開始,但已經推演差不多,隻待一個時機。”三足金蟾又說道。
“什麼時機?等三清聖人講道結束?還是西方二聖慶祝結束?”洛祖追問道。
可三足金蟾卻不在多說。
這可是讓洛祖心癢癢,都想把祂直接拿住,然後好好拷問神魂真靈。
隻可惜祂派來的是一道分身。所以洛祖也拿祂沒轍。
再者說了,這三足金蟾到底是個什麼實力還不確定,若是一尊太乙……
那洛祖也得麻爪。
蛤蟆叩叩已經提供的情報已經不準
確,或者說他也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這個祖宗。
不過不等三足金蟾提醒更多,洛祖便想明白了緣由。
“也是,多謝三足道友提醒。”洛祖看著雖無言,但卻道儘了諸多事項的三足金蟾的蛤蟆嘴,就看明白了祂的啞謎。
妖族如今的麻煩可不小,巫族暫且不提,就說那三清與西方二聖的牽製,便讓妖族天庭現在做許多事都不能那麼明目張膽,還得先試探試探這五位聖人的意見。
若說這五位聖人境界太高,可能不會插手世間事務,但就說說海外仙門的存在也夠妖族天庭吃一壺的了。
當然,海外仙門不止針對祂一家,也是在對巫族的大地霸主地位發起挑戰。
雖說海外仙門也不可能是兩族任何一方的對手,但東王公和西王母招攬各路散修,手下那多是這些年蒙受巫妖迫害的大能者,也能跟巫妖二族搏一搏,再加上如今在東海掙了一波名聲,必有更多的散修大能主動投入仙門。
想到這,洛祖便想起兩個故人——蕭升曹寶。
他們當年相遇時,皆如嘍囉,如今洛祖卻已是金仙,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念及於此,洛祖也先打住在這,他又思及自己與三足金蟾非親非故,縱使有蛤蟆叩叩的關係在,也不該幫這麼大的忙,特地借這個被人請來說和的機會透露這些。
而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擺上此事來問:“三足道友因何故與我提醒這等大逆之事?”
但三足金蟾隻說一句:“我自雷澤出。”
洛祖當即“思緒萬千”,此乃思索之法,並非雜念湧上心頭。
與雷澤有關係的事物和生靈……
雷獸?龍族?龍馬?
還是上一次的雷澤大戰?雷獸與龍族的億年戰爭?巫妖二族在雷澤的局部衝突?
諸般想法如流星一般劃過心頭,洛祖竟一時也猜不出緣由出來。
不過三足金蟾不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接著便要回轉天庭。
洛祖當然不會攔他,也攔不住。
隻見那熠熠生輝的三足金蟾忽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坨散發腥臭味的泥漿,散落一地。
祂就這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