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病,長年累月的折磨著他,不然,他怎會連熟睡都在蹙著眉?
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撫上了他的眉心,輕按了一下,試圖將蹙著的眉撫平。
倏地,那過分纖細的手腕以極重的力道攥著她的手。
殺氣撲麵而來。
緣淺落入他那雙漆黑的墨眸之中。
她不動,任由他攥著。
半空中,四目相對,視線交彙,說不出的眷戀纏綿。
良久,遲未試探著喊了一聲。
“……妹妹怎麼還是如此不知自重?”
語氣裡說不儘的戲虐,尾音故意上挑,原本的那副清冷矜貴模樣,轉眼竟是像個流、氓!
緣淺莞爾一笑,笑意吟吟的盯著他,也不說話……哦,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說不出來,除了這麼看著他,她還真不知道還有其它什麼辦法。
遲未握著她的手腕,手指不動聲色的移動了一點兒,看似扣著她的手腕,實際上,卻是在不經意間號了她的脈。
就像那大夫所說的那樣,脈象平穩,一切正常。
可卻又透著古怪。
一個說話說了十幾年的正常人,忽地說不出話了?
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
“你……”遲未想問她是來做什麼的,話剛出口,又收了回去。
這丫頭不會說話,好像問也是白問,得不出來什麼結果。
倒不如,直接把人甩出去,省的耽誤他睡覺。
遲未自以為自己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
卻忘了一件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事。
他有潔癖,尤其是對女子,這些年來,從沒一個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女子與他的距離剛拉近一點點,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然而現在,緣淺的手正被他握著,他根本沒有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