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兩秒,張誌坤決定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能詳細說說那天的事嗎?”他說,“一個白衣少女能將一群男人打得那麼狼狽,著實厲害。”
說完之後,他又笑道:“不怕你笑話,我自小喜歡看武打片,尤其是成龍的警察故事係列,選擇當警察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所以我隻是好奇,可不是釣魚執法。”
蘇洛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那天我確實是在洗澡,等洗完到樓下時,也隻發現店裡的桌椅有點亂,根本沒見過什麼白衣少女。”
張誌坤無奈搖頭。
他隱約能夠感覺到蘇洛似乎有事瞞著自己,然而對方不肯說,他也沒法強迫。
隻是他心中著實好奇,那幾人信誓旦旦說的白衣少女是否存在。
今天他還特地去交警隊調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根本沒有出現過任何白衣少女的蹤跡。
總不可能是鬼吧?
“你說會不會有一種迷魂香,聞過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
張誌坤說這話時,死死盯著蘇洛的麵部。
蘇洛哭笑不得:“張警官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看到張誌坤還有些懷疑,他說道:“我要真有那種寶貝,直接賣到醫藥公司豈不是財富自由了?”
“我不是說你。”張誌坤尷尬地狡辯,“不瞞你說,我是處女座,有點輕微的強迫症,這件事情搞不清楚晚上都睡不好,你說哪來的那種白衣少女啊。”
他也覺得蘇洛說的很有道理。
真有那種手段,對方何至於用在這種情況下。
隻是眾口一詞的“白衣少女”著實勾起了他的好奇。
“說不定他們真撞鬼了呢。”蘇洛拿起茶杯,想著如何送客。
“這世上怎會有鬼!”張誌坤卻笑了。
“說不定是他們跟其他人起了衝突,被打了一頓,抹不開麵子找的托詞。”蘇洛隨口道。
“也對。”張誌坤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
他沉吟著說道:“他們惹上的那個人能量不小,他們自己也怕,這幾天疑神疑鬼,說不定是擔心彆人報複。”
“肯定是這樣!”蘇洛點頭。
說不定這個年輕店主恰好看見了。
張誌坤暗暗想著,放下茶杯。
他對著手哈了口熱氣,打算早早回家。
外邊冷嗖嗖的,誰願意沒事在這裡吹冷風,更何況他晚點還有正事。
想到自己這幾日疑神疑鬼的行為,他又覺得好笑。
剛才他還偷偷觀察對麵年輕人有沒有影子呢!
該死的強迫症啊!
他的目光掃向數十米外的馬路,一隻手按在桌上,準備起身告辭。
馬路上,一個年輕女人走下出租車,左手提著包,右手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正在過斑馬線。
看到二人時,張誌坤莫名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隨即又感到頭疼。
每次回家,父母都在催婚,讓他頗為無奈。
他哪敢告訴那個老古板父親自己大學時就找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朋友,還意外給對方生了個四歲的小孫女。
想到這幾年的經曆,他都感到不可思議。
幾個室友甚至調侃他家裡沒礦都不敢這麼操作。
可他也很無奈。
女友身子不好,意外懷孕後醫生告知打掉日後都可能懷不了。
她的性子外柔內剛,堅持生下來,甚至表示自己可以一人撫養。
他暗示過父母,差點被父親的皮帶抽死,母親則是交代他交朋友可以,千萬彆犯傻,意思不言而喻。
好在女友並不埋怨,孩子乖巧可愛。
想到女友跟女兒,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拿的是科幻劇本。
如果家裡的老登通情達理些就好了。
張誌坤正胡思亂想間,忽然看到女人摘下帽子,朝著自己燦爛地笑著揮手,而被牽著的小女孩也大聲朝他喊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