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大手一揮,一片祥雲自眾人腳下蔓延開來。
“去會一會他們。”他淡淡道。
“主人,我先去。”哮天犬說。
它實力暴漲,覺得那些天兵天將都是垃圾,迫切想去出風頭。
看到楊戩頷首,它汪的一聲,變身黑犬形態,朝著空中一躍,刹那間便不見了蹤跡。
梅山兄弟等人欲言又止。
他們都知道哮天犬的實力。
這家夥平日裡狗仗人勢地欺負下尋常的小神小仙倒也罷了,可那些天兵天將明顯是問罪而來,不會給他們二爺麵子啊。
然後,眾人便聽到了那近乎震破天穹的狂吠聲。
抬起頭,眾人隻見一條黑犬遮天蔽日一般橫在空中,正在對著一個巨塔狂啃。
楊戩的表情有些錯愕,很快又釋然起來,望向另一個方向的天兵天將。
他們身穿金甲,密密麻麻地充斥著半邊天空,肅殺之氣衝天而起!
領兵者正是托塔天王李靖。
他的手中卻空空如也。
梅山兄弟驚呼出聲:“那是李天王的……”
話音剛落,他們忽然聽到“哢嚓”一聲。
所有人均是麵色大變。
反應最激烈的則是李靖。
他奉命前來捉拿楊戩,本還有些躊躇。
上次楊戩的表現驚到了他,讓他意識到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看到哮天犬一狗當先時,他還有些驚喜,想著先製服住哮天犬,以便讓楊戩投鼠忌器。
可他如何都沒有想到,哮天犬竟會這般厲害。
它一口咬壞了自己的寶塔!
李靖匆忙收回法寶,心疼地看著寶塔上的裂縫。
再看衝他汪汪直叫,喊著“再來”的哮天犬時,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難道麵前的哮天犬其實是楊戩偽裝的?
直至發現哮天犬停止狗叫,李靖才注意到楊戩一行人。
對於其他人,李靖並不關心,而是死死盯著楊戩。
他深吸口氣,高聲道:“楊戩,千年前你就曾鬨上天庭,玉帝非但饒恕你,還讓你擔當司法天神,可謂恩重如山……”
就在李靖聲色俱厲地訴說著,試圖讓楊戩迷途知返,隨他去天庭請罪時,卻見楊戩伸手,掌心中多出了一卷畫軸。
李靖的聲音剛說到一半,就見楊戩將那畫軸攤開。
畫卷迎風暴漲,朝著他們籠罩而來。
李靖莫名感到一陣顫栗感。
他試圖躲開,卻見那畫卷已是籠罩了整個天空。
“山河社稷圖!”哮天犬驚呼,“主人將它買下來啦?”
楊戩頷首。
梅山兄弟等人儘是驚訝。
他們多少聽過山河社稷圖之名,可傳聞中這不是已經隨著女媧大神一並消失了嗎?
楊戩並未替他們解惑。
從酒館中離開之前,他花費2500萬時空幣買下了此物。
他不想大開殺戒,特彆是對這些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天兵天將們。
山河社稷圖無疑是一個對付他們的絕佳法寶。
他抬手輕輕往下一壓,山河社稷圖便落了下去。
它在空中席卷一圈後便開始收縮變小,刹那之後重回楊戩手中。
那數十萬天兵天將卻儘是不見了蹤影。
“三爺?”有人忍不住開口。
楊戩笑了笑,說道:“既然我這次敢找上天庭,自然有所依仗。”
“可我們……還有什麼用?”
“你們跟緊我便是。”楊戩說。
他召集眾人而言,並非真想讓他們隨他一起戰鬥,而是為了避免這些昔日的弟兄們落入天庭之手,成為玉帝與他談判的籌碼。
除此之外,他也不想讓天庭一團糟。
總得有人去維持秩序。
向眾人簡單解釋了一下,楊戩便帶著眾人直奔南天門而去。
路上他們又遇上了兩撥天兵天將,都被楊戩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入到山河社稷圖內。
等他抵達南天門外時,往日看守此地的人早已消失,顯然是得到消息提前離開了。
楊戩深吸口氣,示意眾人跟著他進入其中,隨後便撞上一隊巨靈神帶領的天庭禁軍。
這些是天庭精銳,精通陣法與聯合搏擊之術。
可沒等他們開口,楊戩便如法炮製地揮動了下畫軸,為其中增添了幾分風景。
分出幾人開守住南天門後,他帶著其餘人繼續向內行去。
一路之上,楊戩勢如破竹,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百萬年道行,對於後天而生所有修行者而言,都如同一道天塹,窮極一生也無法到達。
縱使不動用山河社稷圖,他照樣可以揮手之間令所有抵抗者失去反抗之力。
……
淩霄殿上的玉
帝王母早就急得團團轉了。
楊戩的行為根本算不得秘密。
眼見他如此厲害,甚至還得來了山河社稷圖,王母臉色蒼白,暗道不妙。
玉帝臉色亦是大變。
他的實力並非旁人以為的那般手無縛雞之力,較之三清也就差之一線。
按照傳來的消息,楊戩比他以為的還要強得多。
且不提自己能否製得住對方,單單是貴為三界之主親自與其動手打鬥,這種行為就讓他很難接受。
天帝的威儀總不能不要了吧?
“快去請如來!”玉帝喊道。
三清對自己陰奉陽違,而如來那邊頻頻向他示好,這種關頭他隻能求助對方。
等搬救兵的神仙剛走,淩霄殿上突然傳來一陣輕笑。
“玉帝莫要著急,我來試試他如何。”
誰他媽還能笑得出來!
玉帝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太上老君時,臉上的不悅立即消失,換成了一副笑臉。
“那就拜托老君製住我那不成器的外甥了!”玉帝說。
聽到“外甥”兩個字,不少神仙都感到詫異。
這種關頭,不應該喊作亂臣賊子嗎?
有人猜到了玉帝的心思,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
楊戩正一路朝著淩霄殿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弟兄們也越來越少。
他們被楊戩派出去維持天庭各處的秩序。
天庭本質上與人間並無區彆。
若是此地無人看管,照樣會有些趁火打劫的投機分子。
楊戩正思索著玉帝會不會再請如來過來,以及自己該如何處置此事時,突然見一道金環朝著自己掠來。
那金環速度極快,帶著莫大的威勢,讓他生出幾分凜然之意。
千鈞一發之際,楊戩拔出三尖兩刃戟。
“哐當”一聲巨響中,他擋下金環。
或者說,金剛琢!
它與孫悟空賣入酒館的那個金剛琢看起來很接近,但細微之處有些差異。
楊戩目送著金剛琢倒飛回去,落到一個老道手中。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道的身份。
太上老君。
這讓楊戩略感錯愕。
他不清楚對方為何會出現。
按照他的猜測,除非自己要讓天庭改朝換代,三清才可能出手乾預。
“楊戩,這些年來天庭待你不薄,你何至於叛出天庭?”太上老君微笑道。
楊戩看著他,默然不語。
哮天犬卻向前一步,大叫道:“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玉帝殺死了主人的母親,還囚禁了他的妹妹,甚至對沉香趕儘殺絕,這能怪主人嗎?”
老君搖頭:“哪來你一條狗說話的份!”
說話之時,他擺動手中拂塵,一道清風朝著哮天犬襲來。
哮天犬“嗷”的一嗓子,陡然張口咬向那席卷自己的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