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李白聊天時,酒館內不少人都在側耳傾聽,默默關注著二者。
李白的驚疑不代表其他人。
放眼大唐,他無一敵手。
身處落後愚昧的西方,他更是被人尊為神明。
可是在酒館內,他的實力並不值一提。
故而他並未如很多人一樣,一眼就看出這個白衣男子身上那凝而不散的淩厲氣勢。
這顯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燕赤霞便一眼看出,對方至少不比剛剛踏入酒館時的自己弱。
看到李白茫然的眼神,他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白衣男子見到李白的反應,表情也有了一瞬的怔然:“不然呢?”
他仔細看了眼麵前的李白,眉頭忽然微微皺起:“你不懂武道?”
“我當然懂了!”李白伸手往腰間一抓,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從楊戩那裡蹭了個納戒,將自己的佩劍收在納戒中。
他單手一揚,手中立馬出現了那把佩劍。
“我們要不要比一比?”李白躍躍欲試。
他的《孤獨九劍》可比獨孤求敗都要厲害。
前幾日他便在酒館中即興與獨孤求敗比過一場。
獨孤求敗雖說是這門劍法的開創者,但畢竟沒有將這門劍法研究到完整的狀態。
因此憑借體質優勢,以及完整劍術的精妙,李白勝之一籌。
看到他拿劍的姿態時,白衣男子眼神微眯:莫非是我看錯了,這是個不出世的劍道高手?
他收起麵上的驚色,點頭道:“我們點到為止。”
“刀劍無眼,我跟先生說一聲,免得不小心傷到你。”李白笑道。
他轉身朝著蘇洛走去。
……
蘇洛靠窗而坐。
他的麵前是一杯冒著嫋嫋熱氣的仙茶,茶葉是楊戩前幾日送來的。
茶杯旁側放著一本插著精美書簽的。
但他的注意力並未在書上,而是在雙手捧著的手機,王者峽穀內的鏖戰中。
現如今的他放眼整銀河係,乃至於浩瀚的宇宙,都與主宰神明無異。
他偶爾去銀河漫步,興致來了會讓星辰移位。
麵對地球上的任何生靈,他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其生死。
然而在遊戲中,他卻是個小卡拉米。
哪怕他反應無比迅捷,一眼掌控全局,但他決定不了隊友和對手的想法與舉動。
有時候他都想順著網線讓那些噴自己的家夥去月球上度個假。
可他仍保留著生而為人的心態,才抑製住了這種不合時宜的衝動。
如今這局遊戲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他是打野位,使用的英雄為李白。
可惜這個青蓮劍仙在他手中動作華麗,技能行雲流水,但戰績是可憐兮兮的2-9。
不怪他,隊友太坑了。
聽到李白的話,他的屏幕恰巧變灰。
“豬隊友!”蘇洛心中暗罵了句。
他抬起頭來,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沒問題。”
他的目光望向那個踏入酒館沒幾分鐘的新人。
在對方踏入酒館的第一刻他便已經知道了其來曆。
《王者榮耀》。
李白。
他都差點懷疑,是自己為手中操作的李白頻頻遭削鳴不平,所以才連接到這個新世界,並引來這位新客人。
但兩個李白比劍術……
他覺得很有趣。
近日托尼沒再當顯眼包,莫非李白想要取而代之了?
……
李白聽到蘇洛的話,趕忙道謝,隨即走向白衣男子。
在兩人即將靠近之時,周圍的桌椅已是如流水般散開。
以二人為圓心,周圍空出一個直徑數十米的真空地帶。
李白持劍,衝著對麵的白衣男子道:“請指教!”
白衣男子拱手,拔出腰間長劍。
當長劍入手的刹那,他整個人氣質驟變。
原本的他氣勢內斂,姿態狂傲,但此刻的他渾身的銳氣張揚開來,如一柄出鞘利劍,望著都讓人感到雙目刺痛。
燕赤霞放下手中酒杯,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坐在他對麵的酒劍仙也抹了把嘴,驚疑地看來。
他雖是一早就發現了這個新人的不凡,但似乎還是低估了對方。
這家夥的天資與潛力都很不一般呢!
正在和葉凡對酌的張小凡亦是麵露詫異之色。
葉凡微笑道:“這個李白還不錯!”
就連狠人跟楊戩都偏頭看了過去,但隻是隨意瞥了眼便收回視線。
對二人而言,這個級彆的戰鬥能讓他們稍微投去一點關注,已是不錯的表現了。
獨自坐在一角的獨孤求敗更是雙目炙熱,一眨不眨地看去。
李白發覺到了眾人的視線。
但他感覺最明顯的還是白衣男子的變化。
看著對方,他想到了一路所見的那滔滔大江,耳中仿佛傳來來自荒漠的駝鈴,草原儘頭的蒼茫高歌,眼中亦是有巨大青蓮綻放。
在那青蓮之中,醞釀著恐怖的劍氣,如撕裂一切的長虹,將他的視線占據。
非但是視線,就連他的思維都被劍氣壓製得停滯。
半晌後,他聽到一道聲音。
“你為什麼不出劍?”
李白身形一震,終於回過神來。
看著懸浮於麵前的長劍,他臉色頹敗,說道:“我輸了。”
不是他不肯出劍,而是他根本沒有出劍的機會。
乃至勇氣!
他的對手太快了,也太強了!
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嗎?
李白經過一瞬的恍惚,很快又振作起來,興奮道:“你怎麼做到的?”
白衣男子詫異,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說你怎麼這麼厲害!”李白道。
他指著自己說:“我們那個世界並沒有任何超凡之力,哪怕是勇冠三軍的壯士,麵對一隻猛虎也隻有淪為其糧食的份!”
白衣男子忽然想到了曾遇上的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他懷疑道:“隻是尋常猛虎,不是叫斐擒虎?”
“當然。”李白道,“什麼斐擒虎,老虎還有名字嗎?”
“你們那裡沒有武道?”白衣男子隱約間也明白過來。
李白搖頭:“隻有能讓人強身健體,或搏擊殺人的尋常武藝,但再厲害的高手遇上一小隊懂得結陣之術的士兵,也隻有飲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