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青蛇》
陽穀縣內滿城寂靜。
武鬆掃視著那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緩緩收起他的那些魂魄侍從。
武大郎的心情漸漸平息,體型也恢複正常。
他飛快自納戒中取出一套衣服披上,這才看向四周。
最顯眼的就是麵前腳印形巨坑,以及那半截屍體。
如今怒意散去,看到那殘破不堪的紅色官服,他突然感到了害怕。
“這人就是太尉?”武大郎的語氣有些底氣不足。
“沒錯,”武鬆頷首道,“他姓高名俅,是那狗皇帝身邊的寵臣,殘害忠良,名聲極差!”
知曉這些人是奉皇帝的命令誅殺兄長後,他對皇帝都起了殺心。
“那可怎麼辦?”武大郎語氣慌亂。
他的心態一直搖擺不定。
武鬆哈哈一笑:“哥哥怕什麼,我們可是有著仙緣,該坐立不安的是皇帝才對!”
他對自己的實力看得清楚,可沒有武大郎那種擔憂。
“那可是皇帝啊!”武大郎仍舊心中沒底。
……
“皇帝又怎麼了,反了不就行了!”聽著武家兄弟倆的話,蕭峰朗聲道。
如今距離武大郎和武鬆誅殺高俅之事已過去了一日。
遣散了那些士兵後,武鬆喊醒裝死的縣令清掃街道,自己跟兄長一起回了家。
兄弟倆左右無事,武大郎又實在心慌得厲害,便來了酒館中。
隨後,他便得知可以邀請他人進入酒館這一規則。
按照他的消費額度,已經有了四個邀請名額。
武大郎第一時刻便將武鬆邀請到了酒館內。
當兄弟倆與眾人說著早先的經曆時,蕭峰毫不猶豫地開口喊著造反。
他所處的時代與兄弟二人所在時期接近,唯一的區彆是二者所在的世界並沒有那麼多武林高手而已。
自從他旗幟鮮明地開始造反後,隻覺得一念天地闊,曾經的很多顧慮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今他可是酒館內立場最為堅定的造反派之一。
林平之跟著附和:“沒錯,有了如今的機緣,區區皇帝算得了什麼!”
他雖然還在克製,沒有聽雨化田幾人說的那樣住在後宮中,將皇帝踩在腳底,但是心態早就變了。
“是該掀起一場革命,”趙剛沉著道,“難得有此機會,應該造福於天下百姓,推翻帝製……”
其餘人也紛紛說出自己的見解。
聽著眾人的話,本來還覺得自己想要殺死皇帝有些大逆不道,如今武鬆反而覺得自己太過保守了。
武大郎更是連連點頭,滿臉的讚同之色。
對他來說,酒館裡每個客人所說的都是真理。
唯一的問題是……
究竟是推翻皇帝,還是說騎在皇帝頭頂讓其變成自己的傀儡?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聽著與眾人觥籌交錯,相談甚歡的武鬆時,武大郎嘴角又漸漸浮現出笑容。…。。
自己長相學識都不如弟弟,這一點他可從未否認過,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如今看著武鬆與眾人打成一片的樣子,他心中不由感到驕傲。
造反的事情交給弟弟來決定便是了。
他隻用跟著對方,在需要的時候殺死一切攔路的敵人!
……
時間一日日過去。
武家兄弟倆漸漸適應了酒館中的生活。
武大郎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辭,但對每個客人都極為客氣,還在酒館內交到了幾個知心好友。
武鬆急俠好義,交友廣泛,沒幾日便與蕭峰、獨孤求敗以及李雲龍等人打得火熱,稱兄道弟,甚是快活。
綜合考量一番後,武鬆接受了幾人的建議,打算扯旗造反,重振中華。
不過他也明白自身能力有限,故而在作出決定後,一麵在酒館內虛心聽取眾人的建議,一麵聯係上了柴進那邊。
早先他曾在柴進的府邸中避難,結識了被稱作呼保義的宋江,與之結為兄弟。
縱然從眾人口中聽說了未來之事,但他還是決定拉柴進宋江等人入夥。
將皇帝打殺了輕而易舉,但如何在天傾之後重整秩序才是重中之重!
這幾人多少能幫上忙。
朝會上,徽宗與大臣們仍在為招降還是誅殺陽穀縣的兩個怪物而爭論不休,卻不知道武鬆等人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
水滸世界即將迎來重大變革。
其他客人們所在的世界同樣日新月異。
狠人所破開的仙路上白骨累累。
經過日複一日的廝殺,以及那一杯杯道行酒,葉凡的實力馬上便要追趕上狠人。
蕭炎在大千世界找好了落腳點,正在打造自己的無儘火域。
就連韓立也在試著將自己的觸角延伸到靈界。
人界資源有限,哪怕他這幾日已經悄悄造訪了好幾處遺跡跟秘境,所獲仍舊沒能讓他滿足。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境遇。
相同的是他們臉上那種對於未來的期許。
與他們一樣,蘇洛同樣心懷期待。
距離上次酒館的內部周年慶活動已經過去了五十日。
這段時日內,酒館的營業額又增加了接近兩個億,眼看著距離升級越來越近了。
對於六級酒館,他的期許可不小。
“也不知能否讓我停滯不前的實力得以突破。”蘇洛暗想。
如今不論是對於那些已連接的位麵,還是說地球,他的掌控力都差了些。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等自己實力提升之時,就是這種掌控力達到蛻變的時刻。
……
此時。
蘇洛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處,正無聊地翻閱著一本書。
紙張發出的沙沙聲,讓他感覺頗為愜意。
贏陰嫚坐在他對麵,幫他斟茶,順便說著大秦世界的改變。
嬴政來到酒館已經有一年有餘。
通過從酒館內搞來的各種高科技產品,以及種子等物,他讓大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連帶著他的性格都較之從前穩定了不少,迎來天下人的讚譽。
“大秦一統天下不久,百廢待興,各國又離心離德,父皇早先的急躁,其實有一半都是被形勢逼出來的,”贏陰嫚道,“他說過好幾次,從酒館內得到的最寶貴的東西,當屬於未來幾千年的治國經驗!”
蘇洛微微頷首。
“若是沒有酒館,他很可能是一名暴君呢!”贏陰嫚笑道,“現在天下間給我父皇歌功頌德的不少,其實他們最該感謝的應該是先生才對!”
蘇洛笑著搖頭,正要說話,驀地心有所感地看向左前方。
那裡靠近吧台,原本空空如也,此刻卻多了個身穿灰衣的書生。
書生頭發有些雜亂,神情憔悴,似乎剛剛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