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日西沉,華燈初上。
城南紙紮店,薑魚緩緩坐在門口,盯著那來往的行人,眉宇間沒有憂愁,也沒有歡笑。
安靜的坐在門口,似乎陷入沉思。
後堂之中。
青銅棺槨已經被蓋上,在棺槨上方,有著一團白光緩緩縈繞,起伏。
當街角的夜宵攤開始傳出酒後豪言壯語的時候,薑魚看了一眼後堂,徑直離開。
那一團白芒在青銅棺槨上跳動了幾下,緩緩消失,沒有燈光以及白芒的照射下,青銅棺槨竟然發出一絲綠光,然後沉寂。
隔壁。
白事還沒有完成,這是最後一天停喪。
薑魚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跪在冰棺麵前的女子,眼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在薑魚轉身的時候,那個一直跪著的女子抬起了頭,她的嘴角還有薯片碎屑。
她的眼神紅光一閃而逝,很快就再次恢複了正常。
第七醫院。
薑魚推開了葉正英的病房門。
“薑顧問,沒人靠近過。”那個警察看了薑魚一眼,打開了門。
病房內。
葉正英坐在床上看著一本《犯罪心理學》。
薑魚站在葉正英麵前,看著葉正英身上有些金光緩緩沉浮。
“來了。”葉正英似乎知道來的是誰。
“出去走走?”薑魚說。
“好。”葉正英坐起來,並沒有問薑魚為何不讓醫生幫他看病,甚至不讓那些醫生靠近,雖然他與沒覺得自己哪裡不舒服。
開了門,門外邊兩個警察安靜的站著。
可是。
他們似乎沒發現薑魚帶著葉正英出了門。
葉正英一愣,不過沒有多言。
薑魚按下了電梯,葉正英跟在背後,看著那打開的電梯門,他似乎知道了薑魚要去的地方——太平間。
那一夜的驚魂,讓葉正英內心已經裂開了極大的裂縫,但是看著胸有成竹薑魚,他似乎內心沒有什麼恐懼。
真的不害怕了嗎?
電梯下行。
“你好像有些變化了。”葉正英看著薑魚的背影說。
“人都是會變的。”薑魚說。
葉正英一愣,再次感覺薑魚極為陌生。
“不是麼?”電梯停下,負一樓,太平間。
薑魚看著葉正英,然後伸手在電梯上一點,頓時原本鋼鐵造就的電梯好似豆腐一樣開始腐爛。
最後一張臉被薑魚抓在了手中,薑魚五根指頭從那張臉的眼睛,嘴巴的孔洞之中扣進去,這才三個指頭。
剩下的兩個指頭乾脆直接破開了那張臉,從臉上鑽進去,拉扯出來,能看到長長的拉絲從臉上蔓延至電梯。
那張臉似乎極為痛苦,張開大嘴想要藥薑魚,但是薑魚的手如同鉗子一樣,根本就沒給那張臉機會。
拉扯。
破裂。
消亡。
過程簡單直接,葉正英眼瞳一縮,知道已經有一個鬼徹底消失了。…
薑魚盯著葉正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那眼神似乎告訴葉正英——看,這些玩意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一張臉被從電梯裡邊拉扯出來,電梯似乎少了些什麼東西。
而薑魚對著葉正英緩緩招手。
葉正英不解,但配合薑魚走出電梯。
瞬息之間,電梯崩散,無數麵孔從電梯之中衝出來,直撲薑魚與葉正英。
這好似捅了馬蜂窩一樣,無數黑影如萬馬奔騰卻又無聲,那架勢極其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