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涼意,讓薑魚瞬間就感覺整個車上就剩下他與那一個異物。
冰涼,恐懼。
想要低頭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人擠人的根本那就沒有可能低頭。
前麵都是各種汗臭味與體味,而薑魚想要伸手去觸碰。
卻是發現。
那一隻手,不見了。
一如開始就是一個幻覺。
環顧四周,他手旁邊坐個一個中年人,中年手裡抱著一個人,那個人渾身都帶著口罩與帽子,坐的板板正正,跟具屍體一樣。
吱吖……
急刹車。
這輛報廢的大巴猛然來了一個急刹車。
“麻辣隔壁的,這是找死不成,想死也不要害我……”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急刹車,慣性讓薑魚跟擠在過道中間的人擠壓在一起,然後又被推開。
門打開了。
瞥了一眼,原本他座位上的那個人沒有起來的意思,大叔已經癱軟在車窗上,吐的都快虛脫了。
車壞了。
下了個,車上的人叨叨個沒完。
“二虎子,你他娘的就是個孬,車壞的你開個卵,我家老母豬下崽,我急著回去……平時也不知道修修,舍不得那幾個破錢……”
“你這不是害人嗎,我買的蛋糕不得餿了,我閨女生日好不容易有個蛋糕……哎喲我,那個不開眼的鱉孫,把我的蛋糕給擠了,那個狗日的擠我蛋糕,給我站出來……”
“你們也彆怪二虎子,這車壞了也不是他存心的,要不讓他退個車費……”
你一言我一語。
大夥下了車,薑魚側著耳朵聽那些話嘮與自來熟嘮嗑,這兒距離唐強詠的村子大概還有二十多公裡。
車程需要半個小時,走路的話難說。
抬頭。
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走路的話,入夜之前到不了的。
既然走不成,薑魚乾脆蹲在地上,看著四周不著人煙的地兒,昏沉的腦袋裡在回想那一隻手到底怎麼回事兒。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靠近。
“你好,我是南大的學生,你不是這兒的人吧。”女子與薑魚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似乎有些恐懼。
薑魚不語,他不擅與女孩子交流,否則也不至於單身二十年。
再說,車上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也不太正常,現在的小姐姐可不會願意擠這種報廢大巴才是。
“我叫馬鹿。”女孩子並不意外薑魚的反應。“你呢?”
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薑魚自詡有幾分帥氣,但是每到人見人愛的程度。
回頭看向一直在打電話的乘務員,司機已經鑽進了車底。
瞥了一眼車輪,也沒墊巴一個石頭,這破車要是溜車的話,不得直接帶走。
“司機說剛才遇見一個女人橫穿馬路,急刹車後卻沒有人,傷了輪子,一時半會兒走不了。”馬鹿倒是善解人意。…
薑魚並不領情,他不想與這些人有瓜葛。
他有種預感,此行可能並不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嘔吐的大叔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吸起煙來。
不過。
散了一根給薑魚。
薑魚眉頭一皺,接了過來,昏沉的大腦需要提神,看平時葉正英煙不離手的,應該可以提神才是。
“在哪兒壞不好,偏偏在這裡,上個月這裡壓死個女娃,二虎子怕是給迷了眼。”大叔說,聲音壓的很低。
薑魚一愣,盯著大叔看了很久,並且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四周。
馬鹿不見了。
哦豁。
這是大白天出來嘮嗑,嘮了個寂寞吧。
大意了啊,之? 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小姐姐不是個人呢。
“小夥子你怎麼了,我看你神色不寧,一上車臉色就不怎麼好。”大叔真的不愧是自來熟。
“暈車。”薑魚不想多說,搭腔也是看在那一根煙的份上。
“奧,跟我一樣,這暈車的毛病怎麼都治不好。”大叔說,“希望不要出事吧。”
薑魚感覺這大叔似乎知道些些什麼。
而薑魚蹲的地方,是能夠看到司機的動態,然後車好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