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看守的地牢裡,卿墨言和李非白一個坐在房裡,一個背身靠著欄杆,兩人都安安靜靜的,仿佛都在當對方不存在。李非白是什麼情況卿墨言不知道,但他自己有足夠的耐心,最多又是一夜無眠,沒有任何收獲的直到天明罷了。
然而正如卿墨言白天所做的判斷,情景副本不可能讓玩家們浪費太多時間,因此在彼此沉默的半個多小時後,李非白終於開口,告訴了他這些年查到的,卿墨言想要從他這裡知道的信息。
“我五年來能查到的隻有這些,沒有更深入去查的力量。”李非白隱忍著自己心底的憤怒。
“得到過莫大好處的老鼠,是不會輕易將方法丟掉的。”卿墨言清冷道,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自從進入這個情景副本,就總是莫名的火氣大。
“哈哈……明天就是定罪日了吧,我肯定會死的,但是我不甘心。”李非白喃喃道,他知道自己變成了和他的仇人一樣的人,但他還是不甘心死在仇人之前,哪怕知道那人肯定會隨後死去。
“他會死在你之前,我保證。”卿墨言許下承諾。
李非白沒有再說話,卿墨言無從判斷對方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但他該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了。
在天亮起來之前,卿墨言離開了地牢,這大概會是他最後一次到這種陰暗的地方來。
李非白趴在欄杆旁邊,他往外看,看著黑暗中唯一的那一抹白色漸行漸遠,他還在看著。
是在看卿墨言,還是透過他在看其它的什麼?誰也不知道。
黑暗的幾分鐘過後,監牢小小的窗口透出一縷縷紅色的光,它們逐漸變多,變大,也開始泛白。李非白被兩個小廝從牢房裡拖了出來,久違的到了陽光下,他不適應的眯著眼睛看向天空。
此時的大廳裡已經站了許多人,嶽子期也現在李非白的身邊。和站都站不穩,隻能趴在地上,滿身肮臟看不清樣貌的李非白不同。嶽子期一身乾乾淨淨,掛著笑容的臉上完全沒有悲傷,李非白甚至能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晨星不知從哪裡弄來七個黑色鬥篷,分發給除卿墨言以外的眾人,讓穿著白色劍客長袍的他越發顯眼,營造出了一種類似鶴立雞群的氛圍。
九尾狐無語的拽了拽身上多出來的鬥篷,發現這幾個除了月桂者是一臉無奈行動縱容的套上外,家有狐大仙等人的表情竟然是滿臉興奮?不是,你們興奮什麼呢?這隻是一個黑色鬥篷啊!
一晚上沒睡大早上就找人辦事的卿墨言總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困,大概是因為日升月落的衝擊感太強了,打定主意跑完這次副本就去休息休息。
隨著重量級的幾位帶著看熱鬨的眾人到齊,作為情景副本主題的審判劇情終於開始,卿墨言貫徹了自己人狠話不多,說隻說精髓的人設,在眾目睽睽下拔劍出鞘,無視了此間黑下臉的主人。
“匪者做善事,非爾等為其說話的理由。”卿墨言板著一張冷淡臉,身上的劍勢對他人緩慢壓下,整個人就像一柄還未出鞘的寶劍,雖是藏鋒,卻無人會小瞧這樣的一把披荊斬棘之劍。
“屠人滿門,罪加一等,賄賂我等,毫無反思。”卿墨言一句一頓,給在劍勢下臉色漸白的嶽子期施加壓力,他側頭掃了一眼家有狐大仙。
迅速反應過來的家有狐大仙從包裹裡拿出一個盒子,他顫抖著手拿不動,盒子直接掉了下來,讓他忍不住閉上雙眼,而後感覺到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