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婭在眾精靈們麵前表情嚴肅,慷慨陳詞。
“如果他們贏過了異族還好,但要是外麵的他們敗了,異族占據森林以外的地方,難道你還要指望他們會放棄我們的森林嗎?就算不說這個,你又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在對方的前仆後繼自殺式襲擊下,我們的森林不會被一點點蠶食?”
“花海邊緣的慘狀你明明都看見了,他們用自己的性命堆砌了黑色的一圈,而你無論怎麼催動失去生機的種子,都不能讓它們再次生根發芽。”
“我們必須從這裡出去,去和那些人打贏這場戰爭,哪怕是為了我們的森林不會淪為黑沙漠裡的一塊兒土地,也應該站到阻攔異族的前麵去。”
“哪怕隻是為了不會看到更多的黑沙漠。”薇婭的話語配合著圖片,十分有力的敲擊著其他族人的胸膛,總覺得的有一股熱血仿佛湧上了腦門。
思想並不局限在森林中的薇婭贏得了更多精靈的支持,雖然這裡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十七位罷了。
他們所謂的王與其說是王,不如說是一個小村落的村長,名下的子民們隻能說等同小型村落。
卿墨言定下的目標終於達成了,即使本人暫時不知道,現在的他更關注的是自己失蹤的隊友。
被隊友擔心的華無緣此時正在後勤人員中央混的如魚得水,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大概會收到不少臨時同伴們的告白。他本就活潑開朗,從哪裡看都是眾人的焦點,同樣能很輕易的融入團體。
不過華無緣其實有些不耐煩了,日複一日的生活磨掉了他被喚醒的觸動,又開始變得無聊起來。
作為不屬於這個記憶中二人,卿墨言當然有想象過自己會是如何離開的,比如說必備的死遁,變成了現實。為隊員擋了一下偷襲的卿墨言,本能被架住的攻擊因為一瞬間變快,對方再起不能。
一臉懵的回到二人進來前的位置,卿墨言的表情空白一片,他沒想到會是這麼倉促的快。
[遊廊觀夢——戲子殘蕭:(已完成)
作為樂器而生的使命,不是被束之高閣,而是在你手中,被你物儘其用。]
卿墨言無言的盯著這個顯示任務已完成的屏幕,突然發現了一些和之前任務麵板中,不太一樣的東西。矩形的最中央是一個圓圈,而圓圈的正中央還有一個三角形,這是播放視頻的圖案。
一旁的華無緣動作比腦子快,一指頭下去就點開了那個。視頻的背景音被放了出來,裡麵有人說話的聲音,場景一片紅彤彤的,熱熱鬨鬨。
玉簫的主人,那位戲子在安全區的生活說不上波瀾壯闊,隻是所有的風浪好像幾乎都是因玉簫的身價而起,當然最後都在各種方式下安全平息。
長大了的戲子成家立業,然後成親生子,玉簫被作為一件普通樂器被傳了下去,臨死前戲子也放不下心來,還叫孩子們上前,多加幾句叮囑。“如果不去吹奏它的話,它會有多麼的寂寞啊。”
視頻裡是卿墨言與華無緣離開副本後,作為夢境主人公的殘蕭和它主人的一生,很多片段來自後者,誰讓那孩子,一直對那位主人念念不忘。
卿墨言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覺得自己知道的有一點多了,這時候還是儘量假裝不知道為好。沒有上正麵戰場,隻跟隨後勤部隊撤走前進,從來沒正麵看過異族一眼的華無緣十分冷靜的回頭。
“還挺有趣的,如果你沒半路丟下我就更好了。”華無緣對卿墨言抱怨道,這次兩人的副本確實過分超時,如果不是還有些意思,怕是早就散了。
閉口不言隻低頭的卿墨言看著相當溫順,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兒弄一個特賣海產。
“你不想。”卿墨言看著華無緣道,就仿佛透過皮囊看到了裡麵的內容物一般,他繼續和華無緣輕聲交談,帶著一些理所當然。“我不做。”
“……也行吧。”就像被順毛摸了一般,華無緣不再鬨騰的湊近頭腦風暴中的卿墨言,亮晶晶的目光似乎在訴說著什麼,讓人不由得閉上了嘴。
卿墨言放棄了掙紮,兩人直接離開幫會領地。大概是所有的驚險都在副本中用完了,相當一段長的一路上都風平浪靜,讓他們覺得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