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非常糟糕,等到結束之後除了在地上躺平以外,卿墨言幾乎什麼都不能做。無法自控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可他不能鬆開手中緊握的劍。
“劍客唯一能鬆開手中劍的時間,是在他死後。”驚鴻師父曾在信裡這麼寫著一句。
因此卿墨言自然是不會放手的,他對待任何情況都是全力以赴的戰鬥,以至於臨時隊友們稍微有一點合不來。畢竟在他們一邊打一邊嘮嗑的時候,有一個認認真真格格不入的人,實在是太顯眼了點。
華無緣其實也不太能理解卿墨言麵對自己輕鬆就能贏過的人,為什麼也要那麼認真,不過他會不問。戰士們雖然想問,可麵對卿墨言的冷臉,都推來推去的,仿佛在甩包裹一樣,最後還是誰都沒上。
有時候卿墨言就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仿佛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內容,隻是在等麵對麵的說,這就更加讓戰士等人不想上前了。可惜當時卿墨言隻是有些疑惑,不明白這群人到底是在做些什麼。
難道是玩遊戲嗎?可是這麼幼稚無聊的遊戲,一般人也不會玩吧?卿墨言滿眼都是非常迷惑,可惜悟道帶來的固定冷麵,讓他看著就是嚴肅皺著眉頭。
卿墨言偶爾也會察覺到周圍人無緣無故的害怕,但他找不到源頭,明明另外幾個賬號都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華無緣那段時間一直看在眼裡,可他總不能告訴卿墨言,那是因為他時常麵無表情吧?
總覺得這人不僅不會沮喪,反而會很開心也說不定呢。所以能說的華無緣閉嘴了,察覺到原因的晨星覺得這樣也不錯,因此保持沉默,隻有卿墨言本人十分不解,但又沒看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
關係稍微遠一點的家有狐大仙看不出來卿墨言臉上的情緒,再加上帶了濾鏡的憧憬,自然而然的隻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地方,更加的幫不上忙。
對自己冷麵有多少殺傷力一無所知的卿墨言,大概等到遊戲倒閉,也不會從身旁人口中得知答案了。
“去那邊吧,小怪比較多。”和弓箭手交流過後,戰士指向一個方向,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的跟著過去了。確實如弓箭手看到的一樣,外族數量比起剛剛所在的地方更多一些,而且越往裡深入就越多。
雖然已經停下了向前的腳步,但卿墨言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再度砍殺了一波結束後,他趁著間隙點開地圖。明明沒有動作,他們的位置卻在緩慢的移動中,和剛剛停下時看到的數值如今差了幾十米。
這不對勁兒!卿墨言一心二用,果斷在隊伍頻道裡發了自己的發現,遊戲裡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直接說出口。可卿墨言不說,不代表看到消息的彆人不會說,尤其是隊伍裡麵還有看不慣她的人。
“所在的位置坐標變了?我們明明沒有動,你說變就變了?”槍士故意在此時大聲說出來,話音裡滿滿的都是不屑,全然沒有注意到危機的降臨。
“嘩眾取寵也不是這麼搞的,怕不是想要像在貼吧上一樣得到關注吧?”在刺耳的聲音中,異族們的嘶吼似乎都聽了一瞬,帶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惜驚動了那邊的槍士話音未落,腳下的沙子就仿佛**了一般動了起來,讓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眾人滾落在地,差點摔倒的卿墨言第一時間單膝跪了下來,把歸譚插進沙子裡,妄圖穩住自己的身形。
戰士作為一行人裡裝備最重的人,果斷一屁股坐了下去,並伸手拉住了卿墨言和最近的一個近戰。至於那些站的遠遠,根本夠不到的遠程們,就隻能暫時自求多福,更彆提第一時間就被吞沒的槍士了。
卿墨言來不及點開突然爆炸的隊伍頻道,他看著地圖上的坐標位置飛速變化著,他們一行人正在飛速的接近黑沙漠。瞧著那些變化的數字,卿墨言突然想到了行蹤不定的薩沙爾域主城,它是靠著流沙在領地的沙漠裡到處跑的,根本沒有固定坐標。
無論是任何人想要去往那裡,都需要從綠洲上的傳送陣過去,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沙漠中尋找到主城蹤跡之前,是不是已經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