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戰仇族塔塔兒(2 / 2)

大征服 金龍臥地 7709 字 3個月前

於是,鐵木真木禿兒下令所有兵馬全部出動迎戰蒙古大軍。

蒙古大軍在也速該的率領下,長驅直入,橫掃塔塔兒的呼lun貝爾大草原,一路掠殺如入無之境,直搗鐵木真木禿兒的大營。

鐵木真木禿兒收攏被打散的遊兵散將,親率諸位大將傾巢而出,在大營前列陣迎敵。

鐵木真木禿兒布兵排陣還沒就緒,前方已狼煙四起,塵土飛揚,蒙古大軍宛如山洪海嘯般滾滾而來。隻見那塵浪中,無數的戰馬嘶鳴,高揚的蒙古黑禿戰旗飄揚,也速該身穿盔甲,高舉著彎刀衝在最前。刹時,鼓角嘹亮,殺聲震天,一場血腥風雨的廝殺開始了。

鐵木真木禿兒在繼承王位之前,就名列塔塔兒四大戰將之首,成為塔塔兒的大首領後,儘管莽撞有餘,但他膽大心狠、驍勇善戰、武藝高強,仍是無人能敵的。此時雖說麵對強大的蒙古大軍,他卻毫無懼色,氣勢洶洶地立在陣前。

兩軍相距一箭之地,也速該勒馬“籲”了一聲,紅鬃膘馬前蹄騰空,“噅噅噅……”幾聲嘶鳴,地動山搖。

也速該輕蔑地環視了敵陣一眼,對方陣勢雖說有些萎靡,但還算整齊,鐵木真木禿兒騎著黑色高馬神色傲然,不可一世地怒視過來。一白一黑一矮三員大將緊隨身後。那神態還算淡定的白臉大將是闊端巴剌合,呲牙咧嘴的黑臉大漢正是屢戰屢敗的庫魯不花,手持長刀躍躍欲試的矮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將紮裡不花。

就眼前塔塔兒的陣勢來說,在受到重創以後還能這麼快地列出如此井井有條的戰隊,也速該不得不承認,在漠北大草原塔塔兒的兵馬也算一強了。那鐵木真木禿兒的確可以稱得上大草原上一等一的戰將。

然而,今天非同往常,你強大也好,一等一也罷,也速該的幾萬大軍攻殺到此,殺害俺巴該大汗的舊仇,偷襲結婚大典和幾個月來燒殺搶奪的新恨勢必要一起清算了。

向來心高氣傲的鐵木真木禿兒見蒙古的兵馬衝過來,打頭的正是也速該,便提了提韁繩,黑膘高馬向前跨了數步,閃亮的長刀指向也速該怒喝道:“也速該你個野人跟侍女生的野豬崽兒,敢到我呼lun貝爾大草原來撒野,你不怕步俺巴該的後塵,再去騎金兵的木驢嗎?”

俗語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鐵木真木禿兒哪句不恨他不罵哪句。他罵的正是也速該最疼之處……

在此有必要交代一下早先蒙古氏族衍生源史,讓我們把時針拔到公元九00年代。第一章曾提到過,北方的蒙古人,在一次與突厥人的戰爭中,幾乎全軍覆沒,族人儘被屠殺,隻有兩個叫捏古恩和乞顏的男人帶著自己的女人逃到額兒涅昆山一個狹小的山坳,殘喘苟且,繁衍生息。直到也速該的父親孛端察爾一代,幾百年來才有了揚眉吐氣之日。

其實孛端察爾也算不上乞顏嫡傳後代,因為孛端察爾出生時,他的父親朵爾奔早已死去五年之久。他的生母阿蘭果兒,是他的父親朵兒奔從弘吉剌部落擄來的美人。朵兒奔因為縱欲過度,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匆匆離世。阿蘭果兒為了兩個兒子,一沒有再嫁,二沒有再找過男人,那孛端察爾又是從那兒來的呢?

據說每當夜幕降臨,年青守寡的阿蘭果兒,寂守空房,艱難地指星數月渡過漫長的黑暗時光。一天夜間,一道白影閃現,越窗而入,附在阿蘭果兒的身上,興風使舵,幾度纏綿,阿蘭果兒由懼怕到漸漸依戀,夜夜與白影消魂欲醉,久而久之,阿蘭果兒的肚皮一天天鼓脹。幾年的功夫,阿蘭果兒竟奇跡般地又生了三個男纓,加上與丈夫朵兒奔生的兩個兒子,阿蘭果兒膝下有了五子。

孛端察爾就是第五個,也是最小的兒子。因為孛端察爾生下來,與眾不同,滿頭栗發,高鼻大眼,英俊無比,所以得到阿蘭果兒的特彆偏愛。四個兄長憤憤不平,礙於母親的麵子,隻能是暗中使壞,當麵卻不敢對孛端察爾如何。好境不長,阿蘭果兒突然失蹤三天,據說是白影人將其掠至山洞,日夜淫樂,加上風濕傷寒,阿蘭果兒赤條條地死在山洞裡。

孛端察爾失去了母親疼愛的日子不好過,長兄布訥吉與二哥爾訥特一合計,將阿蘭果的牛羊財產分成四份,唯獨沒有孛端察爾的。孛端察爾爭執無果,隻落了一匹禿尾巴的公馬和一付弓箭。不滿十歲的小孛端察爾,人小誌大,挎上弓箭,牽著禿尾馬離開部落,四處遊蕩。

小孛端察爾順著斡耳寒河向東漫無天際地溜達,不知不覺來到了巴拉圖山。

這裡風景秀麗,山水環繞,草木茂盛,也是個幽靜的好去處。孛端察兒翻身下馬,把禿尾馬拴在鬆樹上,從背上取下彎月刀和弓箭,信手砍些柴芽樹枝,用兩天的功夫搭了一間茅草房,再輔上一些軟草,躺下去,啃著自帶的乾餅,呼呼大睡一夜。

第二天便迎著日出在林中轉悠起來,隻聽得幾聲“咕咕”的叫聲,他抬頭看了看,空中有一隻黃鷹叼著野兔飛落在不遠處,正大口的吞噬著。

“哈”黃鷹比我吃的還好呢?我何不讓它給我弄些野味呢?於是,靈機一動,拔了僅有的幾根馬尾,做了一個活套,便輕手輕腳移到黃鷹身後,等黃鷹伸頭呑食時,猛得將繩套甩出套住了黃鷹的脖子,牽著黃鷹道,“老夥計,我孑然一身,很寂寞的噢,是不是長生天派你下來與我作伴的呢?既然這樣,你就給我捉野味來養活我,怎麼樣?”黃鷹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點點頭,溫順地跟著孛端察爾,相伴著走進了茅草房。

孛端察兒安頓好黃鷹,並弄些水來喂它。此時隻聽得幾聲狼叫,原來是隻野狼正在追趕一隻受傷的鹿。孛端察兒手疾眼快持弓拉箭,隻聽“颼”一聲,灰狼應聲倒地,他把死狼拖回,剝去狼皮掛在樹上,用樹杈將狼肉夾著,放在柴火上熏烤,算是他和黃鷹的食物。

幾天下來,孛端察爾和黃鷹成了好朋友,形影不離。這黃鷹不僅通人性還特彆的勤奮,常常飛越山林給孛端察爾抓來野味,孛端察爾非常高興,一人一鷹過生上了快樂的日子,道也愜意。

轉眼間冬去春來,各種山禽珍獸南返北歸,黃鷹大顯身手的時候來臨,每天都可以叼來許多山兔候鳥之類,積多了,孛端察爾就剝皮掛在樹上,風成臘肉,慢慢享受。唯一的缺憾是天天吃肉,卻沒有馬奶喝,日子過的美中不足。禿尾馬不是母馬沒奶,怎麼辦?孛端察兒便四處尋找有沒有牧馬人家,想換點馬奶喝。

順著巴拉圖山澗往下走,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小溪旁駐紮著十幾個氈房的小部落。這個深山中的小部落,與外隔絕,偏居澗溪之間,顯得十分的寧靜、安逸,炊煙嫋嫋,牧童嘻嘻,一群少女少婦在小溪旁或歌或舞地浣紗洗滌。

孛端察爾被這怡美的畫麵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向山下小溪走去。

突然來了個陌生男人,女人們驚豔羞澀地跑開。唯有一個孕婦立在那兒,問孛端察兒從那裡來,有什麼幫助的嗎?孛端察爾,被孕婦的善良和美麗打動了,便說儘殷勤好話,說得美婦嫣然而笑,便取出一個大大的裝滿馬奶的皮囊遞給孛端察爾,道:“小兄弟,拿去吧,喝完了再來,我給你留著。”說完紅著臉急匆匆地離開小溪閃進包房內。孛端察爾癡癡怔怔地望著離去的美少婦,朦朦朧朧中有一種莫名的萌動,戀戀不舍地回到自己的茅房。

一連數日,那美麗的孕婦的影子宛如小蜜蜂驅之不離。攪得少年心緒煩亂,焦躁不安。孛端察爾不待馬奶喝完,就跑下山去討要,其實是想多看一眼美少婦的麗容。

這天,孛端察爾正準備下山,忽聽得有馬蹄聲奔來,心裡一驚,折身抓起彎刀衝了出去。

孛端察爾衝出去不遠,一匹蒙古大馬已馳到跟前,從馬背上跳下一個身穿綠袍的男人。孛端察爾一個閃楞便撲了上去,兩人擁抱一起,淚流滿麵。

來人正是三哥不哈古。兩人牽著手進入草房,席地而坐。不哈古環顧草屋,見草房中一無所有,更顯得對不起兄弟,道:“對不起,小弟,這幾年你受苦啦,自你離家出走後,我們兄弟四人在家寢食難安。每當想起母親的教導,就時常想念你。兄弟們派我四處打探你的下落,務必把你找回一塊生活,才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

孛端察爾被說的也十分動情,便不計前嫌,道:“我也很想念哥哥們,常夢中和你們一起玩耍。對啊,三哥,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呢?”

不哈古道:“順著斡耳寒河一路奔來,見這山上風景不錯,剛才路過山後一個牧落,他們說見過一個背弓箭的英俊少年曾到他們那找馬奶喝,我猜想肯定是小弟你了,便順著山間小路上來,見一茅草屋,就奔這來啦,還真是你這傻小子呀。好啦,快收拾家夥跟我下山去吧,免得兄嫂掛念。”

孛端察爾拉住三哥說:“人身有頭,衣裳有領,無頭不成人,無領不成衣。”

不哈古怔怔地望著孛端察爾,手搭在他的腦門上,心想這小子,莫不是腦病啦,發燒燒糊塗了不成,道:“傻小子,說什麼糊話呢?大腦受刺激了吧?”

孛端察爾擋開不哈古的手,說:“三哥,我沒病的,在說正事。你剛剛不是去過山後那個牧落嗎?那裡有很多牛羊馬匹,還有美麗的女人,金銀財寶也肯定不會少了。但他們沒有頭領,像一群無首的羔羊,不如我們順手牽羊,把他們給掠回去,有女人,有奴仆,有金銀財寶,豈不富貴一生?”

不哈古一拍大腿,道:“哈,你小子能耐啊,還真有你的,等回去和兄弟們合計合計,乾一票,劫了寨子和女人,我們也成國王了啊,哈哈哈。走,快下山。”

兩人跨上馬一前一後,飛奔回到家中。兄嫂見麵不計前嫌,握手言好。孛端察爾把在山上與三哥合計的事說給三位哥哥,大家全跳了起來,隨即挑了強壯馬匹,帶上鄰裡數十個青壯男人,向巴拉圖山奔去。

巴拉圖山山下,數十個氈包依清水河而搭,馬匹成群,牛羊遍野,男獵女織?,日子紅紅火火。一群美麗的姑娘載歌載舞,小夥們眉目傳情穿梭在女人之中,歡歌笑語填滿山澗。

那個美豔的孕婦,扭著略帶僵硬的身子,和往常一樣提著馬奶來到河邊,向山上遙望,等待英俊少年。忽聽一陣頻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馳來,她鳳眼昵視,卻見那討馬奶的英俊少年帶著十幾乘快馬急駛跟前,臉色一紅,羞答地問道:“馬奶喝完了嗎?是不是又想討些去啊?” txt下載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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