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兒毒死大英雄
也速該這次出遊不久,塔裡忽台就得到探子回報的消息,便去請教母後斡耳額朵,想趁也速該不在蒙古大營之機奪取汗位。聽了塔裡忽台的想法斡耳額朵一陣惱怒,大罵塔裡忽台道:“你個笨死了的豬崽兒,整個蒙古部落都是也速該的人,對他很忠誠,想從他們手裡奪取汗位,比野豬飛到雲彩上還要難。恐怕,你還沒動手,就讓人家碎屍萬段了。”
塔裡忽台急道:“我們忍氣吞聲十來年,這次不行再沒得機會了。”
“除了也速該死了,你彆想奪得汗位!”?斡耳額朵道。
“他壯的像頭獅子,恐怕活得比我還要長,看來這輩子是沒得希望了。”塔裡忽台道。
“快了,這十年我們沒有白等,也速該也快要死了,汗位很快就是你的。”?斡耳額朵眯縫著凶煞的老眼咬著牙狠狠地道。
“母後你才是大白天說夢話呢,我派去的人稟報說,也速該一路上快活的像隻公駱駝,怎麼快死了呢?”
“哼!不長進的豬崽兒,讓你的人把他的行蹤告訴塔塔兒人……”
“嗨?!是啊,”不等斡耳額朵把話說完,塔裡忽台一拍光禿禿的腦門道,“還是母後厲害,終於等到時機了,我這就派人去塔塔兒部落。”
塔塔兒部落被也速該打敗後,闊端巴剌哈擁戴鐵木真木禿兒的兒子劄鄰不合(不是與鐵木真結拜的劄木合)為首領,重新收攏舊部,殘喘生息,攝於蒙古部落的強大,也無能力為鐵木真木禿兒報仇,隻能過著牧馬放羊的日子,以圖強盛以後再說。而,已長成十一、二歲少年的劄鄰不合,卻時刻也沒有忘記為父親報仇。當得到塔裡忽台送來也速該出遊的行蹤後,馬上召集眾人議事截殺也速該。
闊端巴剌哈獻計道:“我們可以在也速該必經之路設伏,定可以活捉他。”
小小年紀的劄鄰不合,坐在高高的首領座椅上,沉思不語。大家稟報研究好的設伏計劃時,劄鄰不合苦笑了一下道:“活捉?誰有把握,也速該的神勇你們都是領教過的,萬一讓他逃脫了,塔塔兒會再來一次滅頂之災。”
闊端巴剌哈道:“設伏可是唯一的機會,若讓他回到蒙古,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為大首領報仇了。”
劄鄰不合不動聲色地道:“我有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就可殺了也速該,他死了,日後我有了兒子也叫也速該!”
機智多謀的闊端巴剌哈已猜出了劄鄰不合的意圖,心裡一凜,想說什麼,劄鄰不合一揮手道:“不必多說了,見機行事就是!”
也速該快馬加鞭晝夜兼程跑了兩天兩夜,人困馬也乏速度放緩了許多,第三天中午時分才來到塔塔兒境內的扯克撤山下。正想休息片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山腳下,靠近路邊有一片氈房,男男女女聚集一起,好似在大擺宴席。
也速該縱馬過去,隻見人群中有一少年,看年齡也不過十一、二歲,穿一身紅裝,在人群中穿梭敬酒,也速該心想興許是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在定親呢。吃了幾天的乾肉和涼馬奶酒,早已口乾舌苦,見長長的條桌上擺滿鮮馬奶、青酒?、酥油茶,還有漢人的白酒,大鍋煮著牛羊肉、山珍野味。一群年輕的姑娘、少婦,穿紅戴綠,載歌載舞,妖豔無比。也速該被飄香的酒肉和女人嘻笑聲吸引過來,下馬問道:“哈!這麼熱鬨,是在辦喜宴吧?”
見有陌生來,眾人熱情地圍過來迎著笑臉,一位老者拄著拐杖湊過來熱情地道:“尊敬的客人,你太幸運了,正趕上我的侄兒訂婚宴,來來來,快快有請入席飲上幾杯,沾沾喜慶。”
說話間一個紅衣男孩端著酒杯過來,道:“尊敬的大叔,今天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敬你一杯喜酒.”
一個美麗的女人湊上來媚笑道:“強壯的男人,喝了烈酒比獅子還要勇猛的是嗎?”
也速該鞍馬勞頓,饑腸寡肚,見酒肉飄香,美女成群,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情,哈哈大笑道:“那就不客氣了,討碗喜酒喝。”
紅衣男孩跑過來恭恭敬敬地遞上一碗酒,也速該接過一飲而儘。女人們又上來連敬數碗,也速該來者不拒,連喝了十幾碗。紅衣男孩從熱騰騰的肉鍋裡撈出一隻又肥又大的羊腿遞上,也速該大快朵頤地啃著羊腿,大碗喝著酒,又不時地在女人身上摸幾下,不多時已醉意朦朧,打著響嗝離開人群,跨上馬就要離去,紅衣男孩突然攔住馬頭道:“我是塔塔兒部落的劄鄰不合,要記住我哦。”
也速該一聽是塔塔兒部落,再看那男孩眼睛裡閃出與年齡不相稱的光芒,覺得那兒有點兒不妙,還是趕快離開的好,揚鞭打馬道:“我會記住你的,孩子!”
也速該趁著酒勁兒,連夜往回趕,剛剛到蒙古大營就感覺肚子不適,還沒來得及向迎接的訶額侖和眾人打招呼,就一頭栽下馬來。
“這是怎麼了?”訶額侖撲上來,抱著不省人事的也速該驚叫道,“大汗快醒醒,怎麼啦!”
脫朵道:“看樣子大汗是喝多了。”
蒙力克把也速該抱進寢帳,灌了幾碗醒酒湯,也速該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眾人道:“我肚子痛的厲害,刀割一樣。”
訶額侖命人請來醫師,醫師看到也速該的臉色發青,神情就十分緊張,當即把脈寸口,手指來回滑動了幾下,發現臟脈虛無,胃氣漸弱,腎脈來臨。有毒而毒性已進入五臟六腹,生命體征弱到了極點,驚訝地道:“大汗中了緩死散巨毒。”
也速該昏沉中聽到中了巨毒,“哇”地一口鮮血噴出,道:“塔塔兒……劄鄰不合下得毒。快!快!快去接回鐵木真!”言畢又昏了過去。
訶額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此時沉著應對是最重要的,不能哭絕對地不能哭,她抓住醫師的手道:“醫師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大汗!”
醫師無奈地搖搖頭道:“塔塔兒的緩死散,是沒得解藥的,況且毒藥已浸入臟腹,天下沒人能治得了的。”
訶額侖似請求又似命令地道:“你一定要想辦法延續大汗的生命,要他等鐵木真回來!”
“我一定儘力,讓大汗多堅持幾天。”醫師很快開了幾付最好的藥,吩咐道,“每半個時辰喂一次,這樣最多也是五、六天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