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烏子瑜三人在寢宮時闖進去,那麼他們彆說看到季雲海了,自己的命隻怕也會交代在那宮裡頭。
至於為什麼餘音沒事……
帶著晏懷仁與季雲海逃出皇宮的餘音看了看自己的手,總算知道了自己這一路暢行無阻的最根本原因,也終於弄清楚了一直在她腦海中說話的人是誰。
闕。
一個泛著金光的闕字在她的掌心不斷閃爍著,而隨著這個闕字律動著的,是將這個闕字從她身體裡拉扯出來的那些黑色絲線。
也就是說,男人是她的父親餘闕。
那麼男人嘴裡的夫人便是她的母親如儀。
惡胎——
是我。
餘音的臉色差到極致,可現在不是她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師姐還在皇宮中與那個無右鬥法,她必須及時將其他師弟們送離都城。
“走,東城門有信號升空。”餘音抬頭看到東邊的夜空中炸出一朵白玉蘭花,連忙帶著季雲海就調轉方向,往那邊趕。
正走著,後頭傳來了破風聲和氣喘籲籲的聲音。
瑞風與佘錦星正好也從皇宮裡出來,他們二人看到餘音和季雲海之後都鬆了一口氣,這口氣剛出,再看到他們懷裡昏迷不醒的晏懷仁,又焦急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弄得這麼狼狽?”瑞風幾個點縱掠至餘音身邊,她托手順勢接過餘音懷裡的晏懷仁,目光在餘音身上來回掃了幾遍,“師姐可有受傷?靴子上怎麼血跡斑駁?”
餘音正愁沒辦法及時回去看看師姐那邊什麼情況了,見瑞風搭手,趕忙說道:“既然瑞師妹和佘師弟都在,那麼兩個傷患我就交給你們了,你們速速去東城門與其餘人彙合,我去看看師姐那邊怎麼樣了。”
“餘師姐!”佘錦星嚇了一跳,抬手便扯著餘音的袖子,喊:“你去做什麼?裴師姐修為世界少有,若她都兜不住的,你去了不是隻能添亂嗎?”
他性子直,說起話來根本不忌諱什麼。
瑞風手肘捅了一下佘錦星,找補道:“餘師姐,我們不如在城外等裴師姐吧。之前烏師兄他們在那禦花園裡頭遇到了裴師姐,說是裴師姐在和一個少年人交手……能和裴師姐打得難舍難分的,必然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這等戰事,我們還是少插手的好。”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餘音擺了擺手,掙脫開佘錦星後,往皇宮的方向跑去。
令佘錦星十分意外的是,他剛才明明使得十成的功力扣住了餘音的手腕,卻被餘音輕輕鬆鬆地擺脫了。發生了什麼?佘錦星垂眸看了看自己泛紅的手,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咳咳……”一直沉默著的季雲海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剛才是想要回身隨佘錦星一道勸阻餘音的,結果還沒開口,自己先朝後倒了下去,口鼻淌血。
瑞風手裡抱著人,不敢耽擱,忙支使佘錦星抱人,兩人旋即消失在皇宮門口。
正值深夜,原本安靜的陳國都城因為雲林宗弟子的逃脫而沸騰了起來,無數城防軍編組成隊,在大街小巷之中搜查,而天師們則是一躍至都城上空,直接施術,開始了挖地三尺般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