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餘闕的遺骨,給了孟夏冰不該有的貪欲,讓她生出了獨占之心,卻又害怕被覬覦,害怕其背後隱藏的危險。
中間穿插了什麼故事,餘音不清楚,但肯定孟夏冰最終是選擇了用兒子冉少安來規避這方麵的風險,從而獲得了如今的修為和地位。
冉少安聽得渾身發抖,他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餘音,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多了。”
簡短的兩個字從餘音的嘴裡說出來,已然有了要挾的意味。
沈文澤沉默地站在門口,他不想由著餘音主導整件事,可似乎從餘音走出來的那一刻起,舵就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一切的一切都向著不可控發展。
良久之後,沈文澤才緩緩開口道:“剛才是在下不對,不該那般苛責餘道友,還請餘道友諒解。”
“小事。”餘音帶著笑意點了點頭,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說:“隻是希望沈道友知道,這武南城原是你們弄成這般模樣的,合該你們收拾,所以也彆覺得我是在使喚你們做事,不過是將這好名聲讓給你們崇妙宗去做罷了。”
沈文澤剛剛甩手要走,正是起了讓雲林宗的人過來接手的心,不過他還沒開口,就已經被餘音給直接回絕了去。
道門雖然不一定需要俗世的仰望,但俗世眾人對道門心存感情,這是錦上添花的事,誰都不會去主動拒絕,可龍門宴當前,任何心力的耗費都有可能影響到龍門宴比試的結果。
雲林宗在出山門時先後遭遇兩次不周羅刹王的襲擊,損失已經不小,若再分心來幫武南城恢複正常,等同於與龍門宴無緣。
“那在下倒要謝過餘道友的好意了。”沈文澤麵無表情地拱手一禮,隨後硬拽著冉少安,想要帶他離開。
冉少安偏不走。
他梗著脖子去看餘音,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站在餘音身側的瑞風都有些屏息了,她抿著唇,藏在袖籠裡的手屈指緊扣,已經做好了隨時要與冉少安動手的準備。
就在這箭弩拔張的時刻——
餘音突然笑了。
“冉道友,你想知道什麼呢?是孟夏冰當年不得已而為之,還是她本就對你沒有母子情誼?”餘音說著,抬手抖落一團雲遮霧繞的光球,“這東西是孟夏冰丹田裡的,我沒動,你若要,我不是不可以給你。”
“你想換什麼?”冉少安立刻明白了餘音的用意,“我可以把我當初取你父親頭骨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你若想知道些彆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冉少安可以想到的籌碼,也隻有這個了。
“我想要你敞開你的丹田識海,我要進去瞧瞧。”餘音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叫在場除冉少安之外的二人目瞪口呆。
修行者的丹田識海何其私密,豈容他人隨意遊覽?
誰知冉少安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反問道:“什麼時候?你若現在要進,我們二人尋一處靜謐處便是。”
餘音嗯了一聲,抬手示意冉少安稍等,跟著與瑞風交頭接耳:“你留在此處,若裴師姐待會兒回來了,如實告訴她我去做什麼了就是。還有後麵的,我父親的遺骸,請幫我看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