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南城的百姓們才從驚慌中安定不久,就得發現腳下的土地開始震顫了,裂縫從城中心的市集那兒出現,隨後逐漸蔓延,竟是有整個穗南都坍塌到地底的驅使。
梁毓得了手下回報後,連忙拂袖趕往那幾位仙長的住所。
正休息著的江勝清也察覺到了動靜,他一睜眼,就看到囚玉和朝露扭打在自己麵前,頗有一種亂上添亂的架勢。
“你們鬨夠了沒有?還不趕快去保護陳香蓮她們,我去外麵看看。”江勝清雖然使喚不動這兩尊大神,但有些事還是比私人恩怨要緊。
囚玉一腳蹬開朝露,理著袖袍起身道:“我去陳香蓮院子,你帶著他,看好了,彆讓他趁機整什麼幺蛾子……城中人心惶惶,正是他鐘意的場麵。”
朝露呸了一聲,身形一轉,變成個小人兒站在江勝清肩頭,說:“什麼叫我鐘意的,分明是你不信我說的餘音還活著,一個人在哪兒琢磨著後路。”
懶得理他的囚玉早就已經奪門而出。
“幾位仙長……”梁毓提裙跨入院門,在攔住囚玉後,偏頭又衝屋門口的江勝清喊了一聲,接著說道:“眼下城中不知為何出現了數道幾丈深的裂痕,若是地動,可否請幾位仙長搭把手,將城中百姓轉移至安全的地方。”
囚玉撥開梁毓的手,蹙眉道:“有事找他,我現在沒空招待你。”
陳香蓮一家三口所在的院子離囚玉這邊不遠,之所以要分開,是因為陳香蓮等人畢竟是凡人,太過靠近囚玉和朝露,又沒有餘音的保護的話,最後陳香蓮三人可能等不到餘音回來就蹬腿歸西了。
梁毓也不敢多攔囚玉,轉頭朝江勝清跑去,端端正正行了個禮之後,繼續請求道:“這地動來得突然……城中百姓多有受傷,若您能施以援手,穗南將銘記在心,日後湧泉相報。”
說話間,院子裡的哢噠一聲,出現了一道幾丈長的裂縫,其下黝黑不見底,散發著令人畏懼的陰冷氣息。
不像是地動。
江勝清背手走到裂縫邊瞧了一眼,手頭連忙打袖遮住口鼻,甕聲甕氣地說道:“這不是地動,不過也的確需要將人先轉移出去。你手頭的人可有派出去?我儘力幫你穩住城中地勢,你將人集中往一處城門口,如何?”
得了江勝清的保證,梁毓大喜,俯首感激道:“是,城主府裡能用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若您有需要,我可以在城中的烽火台上通知他們……您覺得哪一處城門適合撤離?”
雖然梁毓知道自己有決斷,但眼下需要倚仗他人能力時,她會表現出一副傾聽的模樣,令人生不出厭惡感來。
“南邊吧,離這裡近……”江勝清撓了撓頭,甩開衣袍後單腿跪地,另一隻手探進了縫隙裡頭,“鬼不鬼,魔不魔……裡麵還夾著些靈氣……這到底是什麼人的手筆?穗南難不成有什麼寶貝?”
後一句,是喃喃自語。
那廂,匆匆趕往陳香蓮院子的囚玉剛把人接到手,就發現頭頂的天空中濃雲密布,鬼氣森然,仿佛是有什麼鬼邪要誕生似的。
“拿好這個。”囚玉抬手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金黃色的血液落在他另一手掌心,竟是眨眼間化成了一塊淺金色的小圓片,“帶著他們兩個躲去安全的地方,沒有我們的信號不要出來。”
說完,囚玉又把珠兒和熙兒叫出來。
“你們乖,務必要保護好他們三人……若是有任何異常,先帶著他們逃,不必強留在這兒。”囚玉囑咐又囑咐,唯恐珠兒和熙兒臨到頭了不想離開。
“那位白仙長出去查看情況了,需要等她嗎?”陳香蓮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