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被她拖拽到半空中,開始了不斷地旋轉。
“我說我說,你給我停下來。”光是旋轉朝露也就受了,偏偏那黑龍引在旋轉中一點點收緊,頗有種要紮入他體內的趨勢。
咚。
餘音將朝露摔在馬車頂上,如他所願地停了下來。
“在客棧時,衝庠靠近過,我以為他是過來搗亂的,但他卻隻是在客棧底下逗留了一會兒,並沒有出現。”朝露含含糊糊地說道。
而餘音一眼就看穿了朝露在說謊。
她抬手按在朝露的頭,將他壓在車頂上,聲音涼絲絲地問:“你是以為我癡傻如你嗎?如果不是衝庠有什麼實際動作,你會在那麼恰好的時候出手?”
囚玉則從聽到衝庠二字開始,就一直在環顧四周。
和範榕不同,衝庠做事毫無邏輯,他可以因為這人長得太美而心生厭惡,乾脆吃掉,也可以因為這人太美,便索性帶回不周養起來。
是真的養,埋一半在土裡的那種。
與這群人一比,囚玉從來都覺得自己無比正常,即便他隨身攜帶了不少的孩子。
在囚玉警戒的期間,餘音把朝露好一頓胖揍,等把他打得服服帖帖了,才接口說:“我希望你明白一點,論做人,你不如我,論心計,你不如人。”
不得已,朝露隻能坦白說,當時的衝庠其實就在金甲衛裡。
看到衝庠的那一刻起,朝露就以為自己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這才突然從囚玉手裡逃脫,往衝庠的方向跑去。
結果衝庠卻和其他金甲衛一同往後避讓,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就在金甲衛裡?”餘音皺了皺眉頭,她回想了許多,可依舊沒能在記憶中找到什麼異常。
囚玉也說:“當時我出來得晚,沒能看到所有的金甲衛,如果他在裡麵,我可能同樣無法察覺到。”
到目前為止,衝庠可以說是餘音真正接觸到了實質為大乘的對手,他的修為有沒有跌墮餘音是不知道的,但從其與朝露的交易來看,必然是沒有的。
如此一想,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不周的羅刹王們並不是都如囚玉這樣會以成魔之前的習慣修行,所以在所有的羅刹王中,隻有他受餘音影響最大,到現在隻堪堪保存到化神巔峰期的修為。
“他有什麼目的?”餘音繼續問道。
朝露哪兒知道衝庠什麼目的,他能搞清楚自己離開之後在哪兒安全,且以這一點和衝庠談判成功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從朝露這兒得不到有效答案,餘音也隻能暫時作罷,等著衝庠什麼時候再和朝露取得聯係。失去問詢價值的朝露衝庠回到了馬車後,咚咚鏘鏘地撞著馬車車廂,隨馬車一道南下。
因為有法術加持,從餘囊城往南走了約莫半個月,就已經能看到楚國的邊境了。
以前這裡大多隻有楚國的士兵巡邏,現在增添了不少修行者,一個個著裝大有不同,應該是從各個宗門裡抽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