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朝露突然現身,搖頭晃腦地說:“我知道如何留下驕陽。”
他這乖順了幾日,竟是又一副皮癢的神情了。見餘音和囚玉不理自己,他便啪的一下雙手拍在桌上,繼續說道:“驕陽不是收了自己的遺骸嗎?你把那東西偷過來,她自然要聽從調遣。再說了,那東西不是你幫她找到的,也算不上偷,不過是讓她報恩而已。”
哐!
朝露被按在了茶壺上。
“誰告訴你的?”餘音反剪著朝露的雙手,蹙眉道:“我想驕陽應該不會蠢笨到主動向外透漏這些事,而這些事發生時,隻有我和她在場才對。”
此時朝露的表情可以說是吃癟中的吃癟,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主動提供建議,卻又被將了一軍。
左右躲不過餘音的審問,朝露隻得耷拉著眼皮子,承認說:“是衝庠告訴我的,他當時也在尊靈山底下,隻不過與稷山鬥了一場,受了些傷,所以氣息十分虛弱,並沒有讓你們發現。”
不對。
衝庠如果在此之前就已經告訴過朝露自己在和稷山交手時受了傷,那麼當他出現在客棧時,朝露不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並以為衝庠是去救他的。
可若不是之前,那是什麼時候?
從離開餘囊城起,朝露就一直在餘音的監視之下,這期間朝露不可能與衝庠取得聯係。
所以兩件事中,起碼有一件事是假的。
思及至此,餘音手腕發力,掌心的黑龍引順著朝露的臉頰往下,一點點鑽進他的鼻孔裡,“我想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不要在我麵前玩弄心計。”
“我沒撒謊。”朝露不打自招。
黑龍引從朝露的七竅進入,於其體內聚集之後,形成了一個車輪狀帶刺的圓盤,不斷地在朝露體內來回滾動,每一下都會攪得其體內鬼氣翻湧。
囚玉捂著耳朵躲去窗邊,口中則喊道:“她可沒說你撒謊,你這是不問自招了,我勸你還是趕緊老老實實把實情交代了,否則等下有你好受的。”
對於黑龍引,囚玉比記吃不記打的朝露可是有陰影多了,光看黑龍引過去所做的事,囚玉就已經足夠說服自己永遠不要嘗試和餘音交手。
朝露沒有立刻認輸。
他緊咬牙關,仿佛覺得自己能熬過去。
可他體內肆虐的黑龍引卻在逐步增加強度,到最後他連實體都難以維持,趴在桌上虛虛實實了起來。
內心繼續掙紮後,朝露總算開始求饒:“好好好,我說!”
然而餘音沒有立刻停手,而是隨著他的求饒聲,控製著黑龍引漸漸放緩,手頭則將他壓得更緊了一些,“你想從哪兒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