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憑著感覺,陳六合知道自己被抬上了三樓,抬進了一個房間內。
“陳六合在這裡麵?”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得裝死中的陳六合冷冽一笑,幾經周轉,總算是遇到正主了。
不過他卻也沒輕舉妄動,他雖然厲害,但卻不會自大,現場的環境與情況他都一無所知,更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自己,有多少把槍指著自己。
如果現在就露陷了,指不定驚弓之鳥的張永福會讓人把他亂槍打死。
“是的,老大。”
“你們驗貨了?”張永福問道。
“老大,這裡麵肯定是陳六合,那兩個娘們難不成還敢騙我們?”沒驗貨的壯漢趕忙說道。
張永福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從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能看出,張永福得有多謹慎。
看著一動不動的麻袋,張永福臉上掛著獰笑,沒有直接讓人打開,而是從手下那裡接過一把匕首,走上前,張永福照著麻袋就是一刀。
“噗嗤”清晰的入肉感傳出,隻聽麻袋內傳出一聲悶哼,緊接著,一片猩紅的血液染了出來。
“哈哈,看來那兩個娘們沒耍花樣,這家夥是真的被迷暈了。”張永福丟掉匕首,這才完全放心下來,足以見得,陳六合給他帶去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讓人把麻袋打開,被麻繩捆綁得死死的陳六合頓時滾了出來,他一副不域人事的樣子,小腹上還有一個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此刻陳六合的心裡,早就把張永福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個狗娘養的,真他嗎小心啊,都這樣了還要先給自己來一刀試探,害得他不得已的情況下,生生挨了這一刀。
“哈哈哈,陳六合啊陳六合,你也會有今天?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能一個打十個嗎?你不是連子彈都不怕嗎?”
張永福猖狂大笑,奮力幾腳踹在陳六合的身上:“那又怎麼樣?現在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裡?這個社會是要動腦的,我要玩死你太簡單了!”
陳六合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張永福那張狂妄的麵容,他並沒有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而是慘然一笑:“張老大,為了對付我,你真是煞費苦心啊。”
說著話,他眼角餘光不露痕跡的在周圍迅速打量了一圈,這裡是一個辦公室,一百平米左右,周圍有十幾個張永福的手下,腰間鼓鼓,大部分人配了火器。
“嗬嗬,想不到吧?陳六合,想不到你們會所裡也有我的人吧?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落在了我的手中吧?”
張永福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陳六合:“不怕告訴你,那殺手也是我雇的,隻不過那殺手太沒用,沒能把你直接乾掉,還需要我親自出馬。”
陳六合說道:“早知道張老大這麼智勇雙全,我就該跟著你乾,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現在?”張永福哈哈大笑了起來,冷漠的看著陳六合:“當初我給你臉你不要臉,現在死到臨頭了,知道害怕了?不過一切都晚了,你這樣的人我不敢收,也絕對留不得,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了?”
“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跟你結怨,如果你不惹我,我們頂多也就是個井水不犯河水。”
陳六合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躺著:“可惜你這個人,不但生性多疑膽小怕死,還喜歡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想要掌控全局,殊不知,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陳六合,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狂妄?你說你想要怎麼樣的死法?”張永福凝目盯著陳六合,眼中殺氣凜凜。
“你以為你能殺我嗎?”陳六合冷笑:“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養了一個好女婿,你一直以為他是一隻綿羊,其實,他是一頭白眼狼。”
聞言,張永福的眉頭狠狠皺了皺:“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清楚!”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陳六合淡淡說了一句,渾然不懼身處虎穴。
好像是為了應正陳六合的話一樣,沒過一下,張永福的手機就急促的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一聽,臉色豁然大變:“你說什麼?周雲康那個狗畜生造反了?”
同時,他的幾名在黑龍會頗有威望的心腹手下也各自接到了電話。
顯然,黑龍會內部已經亂了,蓄謀已久的周雲康猛然發難之下,給張永福的勢力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老大,下麵全亂了,周雲康籠絡了黑龍會將近一半的弟兄向你逼宮,我們已經有好幾個老夥計都被他軟禁了起來,一些不服軟的都被他乾掉了。”張永福的一名心腹臉色陰沉聲音急促。
“操!”張永福怒火中燒的把手機砸在地上,一臉凶惡:“好一個周雲康,這個小畜生狼子野心啊,竟然把我都給騙了。”
說道這裡,他豁然看向陳六合,狠狠道:“說,你們是不是早就勾結到了一起?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
陳六合聳聳肩,道:“都說了,你除了會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外,就是個笑話。”
張永福衝上去奮力踹了陳六合幾腳,發泄著心中憤怒,他獰聲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翻身嗎?簡直太天真了,隻要我沒死,黑龍會永遠不會易主,周雲康那小畜生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