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是名門望族,在燕州商政都有人罩,陸淮南的爺爺年輕時,還上過戰場,打晚年退下來才開始奔波行商。
陸奶奶出自滬北的書香門第。
家世門當戶對。
陸家還有個禁忌:陸淮南是當年陸父去杭南,遺留下的私生子。
陸淮南七歲,才被領進陸家大門。
所以當年他急著需要一場婚姻,穩固地位。
而阮綿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她知書達理,模樣大方拿得出手,不管是麵子上,還是裡子上,都算是上層了。
“阮綿,你這個妻子怎麼當的?”
一屋子都是人,江慧麗指著她鼻子罵咧。
“媽,你消消氣……”
阮綿端著杯茶水。
江慧麗一手掀翻,滾燙的茶翻倒,全部扣在她手上,她硬是捏著茶杯沒半點知覺般:“淮南他明早就會回來。”
陸鴻文擺擺手:“你先去洗手間洗把手。”
阮綿這才退身,她把手捂在袖子裡,走去洗手間。
江慧麗表麵一副怒相,心底怕是樂壞了。
她巴不得陸淮南多鬨出點幺蛾子,氣得陸鴻文罷免他的職位。
到了晚年的夫妻,又是家族聯姻,哪還有幾分伉儷情深,大多都是算計,江慧麗給陸家生了三兒子,兩閨女。
也算是陸家一大功臣。
可惜的是,都沒一個中用的。
阮綿提步到洗手間,手機響了。
是陸淮南打過來的電話。
他算著時間,這個點她應該應付完了陸家人。
“處理得怎麼樣?”
男人的嗓音沉得有些惑人,低而嘶啞,隔著手機,阮綿也猜得到,他正在抽煙。
她拉開水龍頭,單手扣住手機,受傷的那隻放在冰涼的水下任其衝洗:“你最晚的期限是明天早上,我已經跟家裡人說了。”
陸淮南輕笑了一聲。
不太明朗。
阮綿手心手背被冷水滋得有點兒發僵,她挪開,水聲停止。
她聽到男人開口:“明天回去,我讓康堇把錢解凍。”
一瞬間的事,阮綿覺得好像手也沒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