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徑直走開,手裡捏著毛巾裹頭發上的水珠,她輕聲提醒:“剛才耽誤那麼久,已經八點了,要是再晚去,爸該不高興。”
“不高興又能怎樣?”
陸淮南吐聲時,帶著重重的不屑跟嗤之以鼻。
他表麵對陸鴻文服從。
心底裡怕是恨透了他。
當年陸淮南母親的死,阮綿倒也是有所耳聞,跟江慧麗脫不開關係,重點是在這期間,作為一家之主的陸鴻文。
一句公道沒講。
所以有時候阮綿覺得,陸鴻文跟江慧麗忌憚陸淮南,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誰也不想養虎為患,引狼入室。
可當初陸淮南是陸奶奶親自接回來的,沒人敢反抗。
這些年,陸奶奶年歲漸高,想必心裡也是有一些私心,一直舉薦提拔陸淮南。
況且陸淮南這人做事絕。
難保他不會為母報仇。
阮綿丟開毛巾,踮腳去取衣服:“你是不怕也不在意,可我怕,我在意,陸夫人要是不高興,我這手怕是兩隻都保不住。”
既然陸淮南提到這。
她這受傷也不能白受,得讓他知道個底。
聞聲,陸淮南側頭,目光落在阮綿通紅的手背處,他剛點了根事後煙,邊抽邊問她:“你這手是被江慧麗燙傷的?”
“替你頂罪,她把氣撒我身上。”
陸淮南又不著痕跡的收起視線:“按照你的性格不應該啊!”
阮綿是會打回去的。
她鎮定自若的回答道:“那不一樣,她畢竟是長輩,怎麼著我也得喊她一聲媽……”
話到一半,阮綿才後知後覺,陸淮南拿著話諷刺她打付迎的事。
如鯁在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