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吃痛。
阮綿用那種從容不迫的眼神,劃過兩人肌膚相觸的位置,她的眼睛停留在他手上:“放心,我比你惜命。”
她不會跟陸淮南當麵爭執,吃虧的隻會是她。
阮綿一動不動,也不掙紮,等著他自動放手。
約莫三秒多鐘,手腕處的力道鬆緩下去,陸淮南退開幾步,他另一隻手掐住的煙,積累出很長一截的煙灰。
撣動下,聲音沉潤:“換好衣服趕緊下來,你爸媽這個點也該到了。”
阮綿渾身一顫。
忙了一圈,她差點忘了阮文斌跟蔣慧也會來壽宴。
不著痕跡的收起心慌,阮綿進浴室換衣服。
待得她出來時,阮家夫妻兩早已經入賓落席,陸淮南圍著阮文斌在說話,兩人臉上頗為認真,前者要稍有幾分談笑風生的意味。
蔣慧則是帶著阮渺在宴席場上逢場作戲。
三人一家,好一副妻賢夫愛子孝。
唯獨她阮綿像是那個家多餘的人。
蔣慧在前廳,阮綿往下走,她自然抬眼間就能瞧著,眼底一抹冷笑閃過,她去拉阮渺:“渺渺,去跟姐姐打個招呼。”
阮渺跟她關係曆來不好。
以前是奶奶獨寵阮綿,阮渺打小就愛跟她爭寵。
學習家用,包括像言語關懷這種小事,她都要爭。
仿佛跟阮綿爭東西,就是阮渺這輩子最認真,且最大的成就。
後來是因為她搶先一步登了陸太太的位置,她至今懷恨在心。
“慧姨,渺渺。”
阮渺勉強擠出一抹笑,準確說那根本算不上笑:“姐。”
阮綿換好的衣服大方得體,一件中式冬款的旗袍,與阮渺那件禮服比,倒是顯得保守莊重了些,她笑笑也沒再做多回應。
“綿綿,離慧姨上次見你又瘦了,這女人家家的可得保護好身子骨,太瘦不好生孩子。”
蔣慧過來,捧起她的手,好生寒暄問暖。
看在阮綿眼中,那就是狐狸獻殷勤。
她忍著惡意沒抽開手:“謝謝慧姨關心。”
阮綿撇開下頭,正瞧著陸淮南在看她,他目光冷又諷的往下垂,盯在她跟蔣慧相握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