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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林銘是在傅征家裡睡下的。
土民村沒有那麼好的條件,不可能集中安排,隻能讓這些村民先分出地方給林銘等人住。
傅征家裡隻有一個黃泥土炕。
傅陽和傅月睡在土炕的左邊。
右邊是給林銘留出來的位置。
傅征、馮霞還有傅星,隻是打地鋪。
馮霞給林銘拿來了一床嶄新的被子,帶著大紅花的那種。
據說,是傅征和馮霞結婚的時候,馮霞帶來的,僅有的兩床被子之一。
放到現在都沒舍得拿出來蓋,隻是每年拿出來曬一曬。
有好幾個補丁上麵,應該是放的久了破了,馮霞又進行了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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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林銘輾轉難眠。
想起住在五千萬大房子裡的萱萱,再看看躺在一旁的傅陽和傅月。
他隻覺胸口發悶,呼吸都有些困難。
直到早上8點。
外麵有人聲響起。
林銘這才猛的驚醒過來。
他是今天淩晨3點才睡的。
隻見傅陽和傅月正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馮霞似乎在叮囑他們,不要大聲說話,吵到林銘睡覺。
傅征端著一碗清水粥從廚房裡走出來。
傅星卻不見了蹤影。
“傅星呢?”林銘問道。
“上學去了。”
傅征把熱氣騰騰的清水粥放在林銘麵前。
然後又道:“今天早晨4點就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到學校了。”
林銘微微點頭:“有水嗎?我洗漱一下。”
“在外麵。”傅征道。
帶著林銘來到了一口水井旁邊。
隻見徐曄、趙一瑾、方哲等人都在這裡。
“就在這洗吧。”傅征道。
“嗯,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林銘笑道。
“好。”
待傅征走後。
徐曄笑問道:“林總,感覺怎樣?”
林銘用杯子舀了一杯水,能看到水裡有很多的沙子和青苔。
他也不在乎。
一邊刷牙一邊道:“徐總應該早就見識過這些貧苦山區了吧?”
“嗯。”
徐曄點頭道:“其實我小時候過的比這裡還苦,餓了就在垃圾桶裡找吃的,困了就睡大街。相比之下,不管是父母還是爺爺奶奶,這些孩子至少還有親人照顧,我卻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爹媽是誰。”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要儘我所能的去幫助他們,讓他們能安安穩穩的長大。”
林銘吐掉嘴裡的井水。
輕歎道:“說實話,沒有親自體會這種生活,真的無法想象這些人到底會艱苦到什麼地步。”
“來之前,我已經儘可能的去臆想‘貧苦’這兩個字,可真正到了這裡我才發現,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徐曄搖頭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或許他的心裡,也希望林銘能夠與他聯手,共築慈善之夢。
但說白了,做慈善就是要白白往外掏錢。
彆人不先說的情況下,他徐曄又怎會主動去開口?
林銘簡單洗了把臉。
然後朝趙一瑾問道:“能習慣?”
“你都能習慣,我怎麼就不能了?”趙一瑾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