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母亡(2 / 2)

陳厚魁拿拳頭捶炕:“沒人要,爹就養你一輩子!”

陳秀秀道:“爹,我知道家這樣我本不該走,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爹您就彆攔著我了!”

陳厚魁見攔不住陳秀秀,氣得捶胸頓足的哭,沒奈何,隻得讓她去了。

陳秀秀一路邊走邊哭,歇歇停停的到了石家,石老太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轉前轉後的緊忙活,一會兒給拿把葵花籽,一會兒給抓把炒黃豆,晚上的時候,石老太把她和進祥關進房裡,這幾個月石老頭和石老太麵授機宜,甚至現身說法,終於教會了進祥男女之事,陳秀秀心如死灰,也不再反抗,覺得這一生就這樣了,再沒什麼盼頭。

過了一年,生了個女兒叫小貓,從此一門心思都放在小貓身上,誰想到三四歲上才發現原來小貓和進祥一樣,也是個傻子。

陳秀秀欲哭無淚,麻木機械的過日子,還不到二十歲的人,就好像秋末的稻草人一樣,沒一點活氣。

誰想到陳秀秀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她生命裡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話說這天正是陳秀秀的二十歲生日,這幾年石家全仰仗她,下地乾農活是一把好手,農閒的時候用秸稈編草帽,炕席,搓麻繩,陳秀秀手藝巧,編的花樣多,價錢總能比彆人賣得高,日子漸漸的有了起色。

石老太和石老頭心下,多少是感激她的,這天石老太早早的起來,拿出平時不舍得吃的白麵,給陳秀秀擀麵條吃。

農村有講究,生日的麵條要擀得又寬又長,寓意寬心長壽,石老頭也早早起來到灶下把火點著,洗了幾個雞蛋扔到鍋裡正煮著呢,就聽“咣當”一聲,外麵好像門被推開的聲音。

石老頭忙出去一看,見院裡立了三個人,其中一人全身是血,卻是陳秀秀的大弟弟陳勤,另外兩個人扶著他,看模樣都不認識,慌忙喊:“秀秀,秀秀,快出來看你兄弟。”

陳勤呲牙衝石老頭一笑,牽動嘴角的傷口疼得“哎呦”一聲,陳秀秀正在裡麵給小貓穿衣服,左哄右哄的就是不穿,聽見公爹喊她,忙跑出來,看見陳勤,“媽呀”一聲:“你怎麼弄的呀,快,快進屋去!”再一看,陳勤左邊的人是齊坤,另一個有點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隻跟齊坤略一點頭,幫忙扶著陳勤進屋。

到得屋裡,看她兄弟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傷得怎樣,忙央求石老頭去把鐘先生請來。

鐘先生正吃飯呢,石老頭一把從炕上把他拽下來,一疊連聲的說:“大哥,快,快跟我走!”

反身把鐘先生的藥箱子背上就往石家跑。陳勤的傷倒是並無大礙,不過是些皮肉傷,養養就好了,忙活了半天,鐘先生給開了幾味藥,內服外敷的都弄好了,回家吃飯暫且不表。

這邊石老太給老頭使個眼色,石老頭趕緊跟她去灶下忙活去了,想是怕他們有什麼話不好當著他們麵講。見公婆都出去了,陳秀秀問她兄弟:“你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陳勤這時候十四五歲,個頭隨他爹長得高,已經塊一米八了,也就臉稚嫩,還能看出來是個孩子。陳勤嘿嘿一笑:“姐,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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