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嗬嗬的笑。抽出小手往身後指,“姐姐,姐姐。”
艾蒿往湘蓮身後看,一下子就呆住了,嚇得不敢說話,用手直拽陳儉,陳儉不耐煩的道:“乾啥乾啥,拽啥呀!”
一抬頭,也不由得也嚇了一跳,見他爹身後領進來一個人,頭上包個灰頭巾,身上穿著灰色的棉襖,再仔細看那臉,全是疤痕,左一道右一道,甚是嚇人,就眼睛清澈明亮,似乎是一個很親近的人。
他迷茫的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人到了近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都長這麼高了,快趕上姐姐了。”
他“哇”的一聲就哭了,他聽出來了,這是姐姐,是陳秀秀,緊緊抓住姐姐的手,哭道:“姐,原來你還活著啊!”
撲到陳秀秀懷裡就哭了起來。湘蓮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見陳儉哭了,徐艾蒿也偷偷的抹眼淚,爹更是眼淚汪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時間,屋裡的人全都哭開了。
哭了一陣子,終於大家都冷靜下來,陳厚魁問陳秀秀:“閨女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陳秀秀就把彆後的情形講了一遍,聽到陳秀秀在大牢裡被人毒打,毀容。陳厚魁不禁又是一陣傷心,又聽到陳秀秀現在落草到溫家兄弟的胡子窩,不由得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握著陳秀秀的手道:“閨女,你就回家裡來吧,家裡再窮也還有你吃和住的地方,再說這二年比以前強多了,彆再在胡子窩裡麵混了,萬一被官府抓了,那可是死罪呀。”
陳秀秀淡淡一笑,道:“爹,這世道不容人好好過日子呀!我要是回到家裡,萬一被人知道我沒有死,還活著,不光連累你們,我也一樣活不成啊。再說,就算是可以好好的待著,人言可畏呀。
光鄉親們的口水吐沫就能把我淹死,反倒不如在胡子窩裡,大家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誰也不能瞧不起誰,吃香的喝辣的,自由自在,挺好的,我也習慣了。”
陳厚魁細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也就不再強迫陳秀秀回家,隻是長歎了一口氣道:“可憐小貓啊!”
陳秀秀一聽眼圈就紅了,伸手從衣服兜裡拿出來一包銀子,遞給陳厚魁,“爹,這些銀子麻煩爹給石家送去,千萬彆說是我讓送的,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的消息。”
陳厚魁收了,道:“秀秀啊,你放心,爹一定把這些給石家送過去。”
陳秀秀眼淚汪汪的道:“真想看小貓一眼呢!”
陳厚魁道:“這麼的,你在這兒啊,先住幾天,明天我去石家接小貓,就說讓小貓上咱家來玩兒上幾天,想來石家也不能不讓,你趁機,不就可以見到小貓了嘛。”
陳秀秀擦了擦眼淚道:“那就辛苦爹了,爹,您老人家一天也沒享過閨女的福,反倒讓您替我操心了。”
陳厚魁道:“傻孩子咋淨說傻話呀,你能活著就是讓爹享大福了。”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對徐艾蒿道:“艾蒿啊,你趕緊拿臉盆,打點開水給鐘先生端過去。”
陳秀秀想起剛才敲她爹門時,聽見仿佛鐘先生的那個聲音,就問道:“爹,怎麼我像是在咱家聽見,鐘先生的聲音了呢。”
陳厚魁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你沒聽錯,確實是鐘先生在咱們家呢,唉,這鐘先生啊,可是遭了大禍了!”
欲知鐘先生遭了什麼大禍,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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