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救出了陳家父子,不然,陳家父子早就見閻王去了。
當然,他是不會覺得,這是用陳秀秀的幸福換來的。
所以,陳家供他吃住,都是應該的,反而徐艾蒿並不欠他的,卻全心全意對待他,讓他感動了。
陳秀秀回家的時候,徐艾蒿已經和鐘先生學了好一陣子了,隻是鐘先生不讓她告訴彆人。徐艾蒿隻說是鐘先生教她識字,對學醫的事隻字未提。
聽說鐘先生在她家裡,陳秀秀並沒有和她爹提起,從前鐘先生,是如何逼迫自己回石家的事。
那些往事,陳秀秀就打算讓它們爛在肚子裡。再說,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是人家鐘先生的偏方救的她。所以,前塵了了,啥也不想說了。
經曆了生死起落後,她什麼事兒都比以前看得開了。
陳厚魁說完鐘先生的遭遇,陳秀秀輕歎了口氣,道:“想不到鐘先生這命也挺苦的,他一個人,歲數又這麼大了,就讓他住這兒吧!”
鐘先生其實也就五十多歲,那要是在現代,還正龍精虎猛呢。可你彆忘了,這是在民國,人們那時候生活水平特彆低呀,大家都吃不飽,穿不暖,成年勞作,能活到五十多歲的人,都算高壽了。
幸虧鐘先生好歹是個老中醫,自己平時保養點,再加上行醫的人,不用乾啥農活,多少有點小錢。
不然那要是一般人,經曆這麼一場,也差不多就見閻王去了。
陳儉一聽陳秀秀說,讓鐘先生在自己家住,氣得直跳腳:“天天他啥活也不乾,還得讓艾蒿伺候他,把這兒當什麼地方了呀!跟他無親無故的,憑啥讓他在咱家住呀!”
陳秀秀微微一笑,愛憐地摸摸陳儉的頭,“凡事不能都想到壞處,人都會有個為難遭災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一輩子,都能順順當當的,萬一我們什麼時候不好了,不是也希望有人能搭把手嗎?你說是不是啊。”
陳厚魁邊在炕沿上磕煙袋鍋子裡的煙灰,邊吆喝陳儉:
“小兔崽子,當年要是沒有鐘先生出麵救咱倆,咱們早就死了,人可不能過河拆橋啊!要有良心,要知道感恩呢,你小子還得多像艾蒿學學,你看艾蒿比你小,但是可比你懂事多了。”
徐艾蒿被誇獎,漲紅了臉,低著頭,嘴緊緊抿著,忍住笑。
湘蓮在旁邊衝陳儉做鬼臉,陳儉小聲嘟囔,“我又沒求鐘先生去救我,他自己願意的!”
陳厚魁一聽,從炕上就跳下來,罵道:“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伸手就要扇陳儉耳光,陳秀秀忙拉住他,勸道:“爹,陳儉還小,他也就嘴硬,隨便那麼一瞎說,您老人家可彆當真嘍。”
轉頭對陳儉使眼色,“快去抱點柴火,一會兒姐給你們烙黏米麵餅子吃。”
湘蓮一聽有好吃的,忙推陳儉:“小哥,小哥,快去抱柴火,湘蓮餓了,要吃餅子!”
陳儉趁機趕緊出門,陳厚魁在身後還罵他,“真不是個東西啊,我怎麼養了這麼個白眼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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