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一想起報仇的事,就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恨死了董翠花。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看什麼事兒都不順眼,動不動就發脾氣,惹得家裡人都不敢和她說話。
徐艾蒿也害怕啊,所以她沒事就去鐘先生那兒學習。鐘先生教了幾次,驚喜得發現徐艾蒿,竟然過目不忘。
記性那是真的好呀,鐘先生活了大半輩子了,頭一次見到這樣聰明的人。難免見獵心喜,教起來更加用心了。
彆人兩三年才能學會的,徐艾蒿不到三個月就學會了。過去學中醫,那是純記誦的多啊。就那些藥名、藥性、湯歌,還有那些藥方子,穴位啥的,都得死記硬背啊。
鐘先生已經開始慢慢教徐艾蒿針灸,手頭還有好些個中藥材,又教她認藥材,講解藥材的配伍啥的。
等天氣暖和暖和,再領她進山去采藥材。現在有病人過來請他瞧病,也讓徐艾蒿在旁邊跟著把脈,看他開藥方,就這麼手把手地教著。
徐艾蒿也是真勤奮,人又孝順,這人呢,就怕沒事乾,這一有事乾了,覺著自己家的醫術不會在自己手裡斷絕,鐘先生這精氣神,就好多了,天天精精神神,紅光滿麵的。
陳厚魁呢,現在沒事就到外麵溜達,看看外麵的雪,再看看自家的地,打算著明年的耕種。
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再買幾畝田,把陳勤接回來,不去那田家打長工。
而陳勤和陳儉小哥倆沒事兒的時候在一旁說說笑笑,談論的無非是找媳婦的事兒。
這倆人年紀都到了想媳婦的年紀了。農村人結婚都早,再加上男人對這方麵都知道得早。
陳儉說:“哥,你有對象沒有啊,相中了誰家的姑娘,好看不?”
“哥看上眼的,能不好看嗎?是高老杆家的姑娘,叫高鳳蓮,長的可好看了。”陳勤下巴一仰,還挺驕傲的。
“能有多好看,還能有劉玉藍好看嘛?哎呀,哥你是沒看見,那劉玉藍真精神,特彆好看。”陳儉小臉紅撲撲地。
“肯定比她要好看多了,不信到時候,你見到高鳳蓮就知道了!”陳勤嗬嗬笑著說。
兩個人正在討論著,誰的心上人更漂亮呢,誰也沒發現身後,不知道啥時候站著個人,兩人正笑呢,兩隻拳頭咚咚地砸在兩人頭上,把他倆疼得直流眼淚。
“姐,你這是乾啥啊,偷聽我們說話,還打人!”陳儉氣哼哼地說。
“你們兩個不學好的東西,打你們打錯了嗎?這是輕的,以後再敢亂想,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陳秀秀在家是老大,兩個小弟弟都是她帶大的,也敢說話。
陳勤仗著自己力氣大,不服氣,“咋了,還不讓人家喜歡個人啊!”
陳儉也在一旁附和著,好像兩個人,成心要和這個姐姐作對似的。
陳秀秀這幾天本就心情不好,一聽兩個弟弟這麼不聽話,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陳勤,你這個當哥的,咋沒個當哥的樣,陳儉已經有艾蒿了,等他倆再大一點就得圓房了,都是有媳婦的人了,還惦記彆的小姑娘,這像話麼?你咋當哥哥的,也不勸勸他!再說,咱們陳家和劉家的世仇,就算沒有艾蒿,也不可能跟劉家結親!”
“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跟咱們有啥關係?”陳勤不服氣地道。
“就是啊,我就是喜歡劉玉藍,你看艾蒿整天說不了幾句話,一腳踢不出一個屁來。長得也不好看,還不愛講衛生,反正我是不會娶她的!她一個買來的丫頭,給她吃、給她穿就不錯了,還癡心妄想給我當媳婦,想得美!”陳儉接過哥哥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