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那孟三丫,滿臉都是血呀,還順著鼻子嘩嘩淌血呢。
趕緊出去招呼來一個胡子,讓他去把鐘先生給請來,給孟三丫看看。
孟三丫也嚇得直哭,可嚇死了,這是要流血而亡啊,鼻血根本止不住,她以為自己仰起頭來,鼻子就不能出血了,可誰知道,鼻子是不出血了,血從嘴裡出來了。
嗚嗚就是哭啊,陳厚魁一直問她:“你這是咋整的啊,為啥一直淌血啊?”
孟三丫也不知道啊,就是哭。
人家那胡子到了鐘先生那裡,鐘先生正跟徐艾蒿,還有老燒肉吃飯呢,一聽胡子說讓他去陳家看病,連連擺手:
“不去不去,去了還要被人吆五喝六地,威脅要我的狗命,我不去,你趕緊回去吧。”
胡子倒是想用強,但是想到陳秀秀,特意讓幾個綹子的胡子頭們,交代弟兄們,誰也不許在陳家磨坊惹事生非,抓住了要嚴懲不貸。
咋請鐘先生都不去,隻能悻悻地走了。
出去一打聽,說村子裡頭,還有一個姓郎的大夫。
去郎大夫家裡一說,郎大夫倒是沒有推辭,背著小藥箱子,領著自己的小兒子,就跟著胡子到了陳家。
一到陳家,看見孟三丫,把郎大夫也嚇了一跳。
這家夥血流的,嘩嘩地,咋回事啊。
給孟三丫把完脈,就問孟三丫都吃了什麼。
孟三丫眼神躲閃:“我啥也沒吃啊。”
郎大夫就說:“這不能吧,你這可不像啥也沒吃的樣子。分明像是吃了啥補氣壯陽地藥物反應。我就問你,除了流鼻血,你現在有沒有暈眩,胃脹,身體發熱,頭疼啥的症狀?”
孟三丫還理直氣壯地不承認:“我沒吃啊,從昨天我大嫂生孩子,那我一直守著我大嫂,和剛生下來的小侄女了,根本啥也沒吃!除了流鼻血,也沒你說的那些症狀!”
陳秀秀一聽郎大夫說補氣壯陽藥物,就想起來大荒子給自己的那根老山參了。
過去廚房一掀鍋蓋,好麼,這估計陳勤是把一整根老山參,都放裡頭了。
這一鍋小米粥熬的,那味道老不好聞了。
人參的味道,肯定不如單純的小米粥味道好聞。
再一瞅,裡頭的小米粥就剩薄薄一層鍋底,都不超過半碗。
高鳳蓮到現在還沒醒,這一鍋小米粥是誰吃的,可想而知。
黑著臉就出來了,告訴郎大夫:“彆給她治了,她這是偷吃給產婦的人參粥,一次性喝了一大鍋,把自己喝成這樣。”
郎大夫看孟三丫那眼神全是鄙視,要是小孩兒不知道輕重,偷吃產婦的東西還有心可原。
可孟三丫看起來都得有三十多歲了,還偷產婦的東西吃,尤其還是人參粥,這就實在是過分了。
他都聽說陳家的大兒媳婦高鳳蓮,那是早產了,想必人家為了給高鳳蓮補身體才熬的人參粥,過去沒有種植的人參,都是野山參。
野山參多貴呀,這產婦沒吃著,孟三丫偷吃還偷吃多了,補過頭流鼻血,要誰看,都得瞧不起她。
陳秀秀給了郎大夫診金,客氣了幾句,人家郎大夫就走了。
知道陳家肯定得說道說道孟三丫,他一個外人在這兒看著,不是那麼回事。
孟三丫打從聽見郎大夫點出自己,是因為吃補氣壯陽的東西,才流鼻血的時候,整個人就感覺不好了。
縮著脖子,一聲不敢吭。
陳厚魁都氣得不知道說啥好了,感覺腦瓜子一蹦一蹦地跳著疼。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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