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本來撚著胡子的手一用力,“嘶”胡子拽斷好幾根,一疊連聲地喊道:
“快快快,快把這幾個人找個屋子單獨關起來。
再問問他們回來的時候,都跟誰接觸過了。
凡是他們接觸過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趕緊都給隔離起來。
千萬不要讓人接觸他們。
最好把他們的衣服也都脫下來燒了。
他們往後拉的屎尿啥的,趕緊焚燒了,半點不能留。
再一個,抓緊讓你們被服廠的婦女們,加急做蒙麵巾,爭取讓所有人,都把口鼻遮住。
從現在開始,村子裡嚴禁出入。
家裡有醋的,把醋燒開了,把屋子裡殺殺毒。
有那烈酒,多準備點,保不齊回頭要用。”
陳秀秀一聽,心裡一沉,趕緊問:
“鐘叔,這是為啥呀?”
“為啥?這還用我說嗎?柳樹鎮那情況,八成是鼠疫。
他們幾個去過柳樹鎮,難保身上沒帶回來致病菌。
雖然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啥瘟疫,可早防備起來,小心無大錯。
你呢,趕緊把孩子交給沒接觸過他們幾個人的人照料。
你自己跟他們待一個屋這麼長時間,搞不清楚有沒有傳染上。
近期你就彆接觸孩子了。
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鐘先生搖搖頭,他們家世代行醫,家裡幾輩人的行醫手劄裡,記下來的有關鼠疫的案例。
那是要死好多好多人的。
鐘先生現在心裡也沉甸甸的。他自己歲數大了,死了也就死了。
可身邊的這些孩子們,年紀還小著呢。
但願他這一把老骨頭,還多少能頂點用吧。
三荒子在旁邊聽著,擔憂地問陳秀秀:
“大嫂,日本鬼子一直對咱們虎視眈眈,馬上還可能就要對咱們發動報複行動。
如果此時按照鐘先生交代的發布命令,就怕到時候會人心惶惶啊。
人心如果亂了,就怕日本鬼子趁機而入,咱們到時候抵擋不了啊。”
陳秀秀緊皺著眉頭:
“人命大過天。在人的生命麵前,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後。
無論如何,咱們不能明知道天寶鎮的鄉親們有危險,而選擇隱瞞。
這樣做不道德。
咱們得趕快對老百姓說明情況,免得他們發生恐慌。
還得派人把從柳樹鎮逃過來的那些難民控製起來。
不然,如果瘟疫大麵積流行,咱們也不敢保證,咱們自己就一定都能夠幸免於難。
救人就是救己。
趕緊派人下去通知吧。
一切全按照鐘先生的交代來。”
按照鐘先生說的,現在三荒子也算是密切接觸者。
他也不能出去了,待會也是要隔離的。
包括門口站崗的胡子也是一樣。
現在跟外頭聯係,隻能關上大門,跟外頭喊話了。
幸好陳家這院子外頭有路過的胡子,三荒子隔著大門,讓他把四荒子給喊來。
四荒子沒見過二癩子幾個人,他倒是可以監督這些命令的執行。
此時二癩子幾個人都嚇壞了。
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跟柳樹鎮的人那樣慘死,腿都直哆嗦。
陳秀秀連忙拜托鐘先生給他們幾個先開上藥,不管對不對症的,先吃著就是了。
安安他們的心。
這藥就是安神的,反正吃不壞就是了。
不然,這幾個彆是沒病死了,反倒是被他們自己個給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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