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不允許,可奈何?
要說大荒子原來帶領人馬參加抗聯,有可能心中還有點大丈夫必須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
到現如今,卻隻剩下誓要抗日救國的決心。
一日是抗聯人,一日便要堅持抗日到底,無論遇到任何艱難險阻,都絕不畏懼,更絕不退縮。
大荒子也深知,今日自己走了,也許跟妻子將再無相見之期。
可為了抗日打小鬼子,還不得不走。
他不忍心回答妻子的問話。
隻是近乎貪婪地看著在懷裡痛哭地妻子,一句想要留下來的話,都沒有說。
隻是錯開話題,溫柔地哄著陳秀秀:
“秀秀,彆哭,等我們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咱們一家三口,到時候就能團聚了。”
陳秀秀多想說一句勸阻的話,留丈夫在自己身邊,卻也知道,那根本不能夠。
國難當頭,如果大家都選擇退縮,哪兒還能有未來。
她毅然決然地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殺小鬼子去,生咱們在一起,死,咱們也要在一起!”
大荒子搖搖頭,愛憐地輕輕撫了撫陳秀秀的額頭:
“秀啊,我又何嘗不想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可你走了,鄉親們該怎麼辦?
他們老的老,小的小,拿什麼抵擋小鬼子?
你得護持著他們去到安全的地方啊,所以你,現在還不能跟我一起走。
秀秀,我有我的堅持,你有你的責任。
咱們夫妻雖然馬上就要分離,但是,咱們的心,永遠在一起,這比啥都重要。
秀秀,你留下來,才能更好地發揮你的作用,保護鄉親們的安全。
而我的戰場,在跟小鬼子的拚殺中。
秀秀彆哭,我相信,總有一天,咱們能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
到那時候,你說讓我乾啥,我就乾啥,你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陳秀秀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般滴落下來。
擦也擦不乾。
其實她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大荒子不會留下來。
可她還是想試一次,如果,如果大荒子萬一肯聽自己的話呢?
但她到底是個有大局觀的女子,抹了一把眼淚,仰起頭對大荒子說道:
“既然非走不可,那就跟孩子好好告個彆吧,不然,等他發現你走了,該鬨騰了。”
大荒子一想起自己的兒子溫和平,那小小的孩兒,總愛瞪著大大的眼睛,甜甜地望著他笑。
心裡就湧上一股子苦澀,眼淚差點繃不住掉下來。
好容易把眼淚咽回去,隻是啞著嗓子說道:
“好,是該跟孩子說一聲。”
溫和平此時跟個小豬仔般,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睡得正香呢。
這孩子打生下來以後,就特彆健康。
平時連打個噴嚏都很少,更彆說生病啥的了。
陳秀秀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把溫和平叫醒:
“和平啊,你爹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去跟你爹說幾句話吧。”
說著,眼淚吧嗒就滴落在孩子的小臉蛋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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