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聽無常要跟她說句話,不由得一僵。
無常對她存有的那些欲說還休的心思,作為一個女人,她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呢。
可正因為感覺到了,才更覺得尷尬無措。
畢竟陳秀秀是有丈夫的女人,而且她跟丈夫大荒子倆人感情還挺好。
根本就不可能去回應無常的愛慕之情。
但人家無常雖然偷偷地關注愛慕著她,卻從來沒有對她表白過,更從來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她也不可能上趕著去跟無常說,啊你不能喜歡我啥的吧。
所以隻能仍然跟平時一樣,和無常正常相處。
但現在突然聽無常要跟她說一句話,陳秀秀就有點誤會了。
尋思著,是不是因為這次任務很有可能會讓所有參加的人,有去無回,所以無常想趁這個機會表白一下呀。
一想到這裡,陳秀秀的臉色,就跟那煮熟的大蝦似的,突然間爆紅。
還幸虧她臉上布滿的那些刀疤,不然彆人恐怕都會發現端倪。
陳秀秀難得拘謹地帶著無常走到一邊,問他:
“無常,你有啥話要說就在這兒說吧,我都聽著呢。”
無常深深看了陳秀秀一眼,他自詡不是個端方君子,陳秀秀但凡跟大荒子感情沒那麼好,他都敢橫刀奪愛,把陳秀秀給搶過來。
可問題是,陳秀秀對他,跟對待山寨裡的其他兄弟一樣,沒有半點兒女私情。
那他能做到的,隻有默默守護在陳秀秀身邊,做她的好下屬。
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去當個男小三,破壞人家夫妻間的感情。
故此,哪怕明知道此行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無常也沒有半分想要對陳秀秀表白的意思。
這時候打擾人家乾活啥,那不是給人家平添麻煩麼。
他想跟陳秀秀說的話,也純粹是以工作角度,對以後山寨的行動計劃,提了一些建設性意見。
畢竟再咋說,無常也是在國外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的那些作戰方針和管理方法,還是要比陳秀秀這土包子要強得多。
他也怕自己此一去,再不能回來,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盤灌輸到陳秀秀腦子裡去。
這些東西哪怕其中能有萬分之一對陳秀秀有所幫助呢,他就於願已足。
這一說,就說了得有好半天。
眼瞅著出發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無常這才停了下來,充滿留戀地看了陳秀秀一眼,微微一笑:
“大當家的,我走了,保重!”
說完,大踏步走到隊伍前麵,回頭衝陳秀秀揮揮手,領著人馬就出發了。
見無常直到臨走,也沒對自己有啥想要表白的意思。
陳秀秀眨巴眨巴眼睛,難不成是自己平日感覺錯了?
無常根本對自己就沒那意思?
純粹是自己個自作多情了?
先不提陳秀秀的這番自我懷疑。
咱們單說一說無常領著人馬去小鬼子駐地的事兒。
且說無常跟陳秀秀說了好一會兒話,此時正還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呢。
也就沒注意他這隊伍裡鬼鬼祟祟混進來倆人。
這倆人是誰呢?
不是彆人,正是王老虎和四荒子。
其實這倆貨根本就沒在此次行動的名單裡,他倆是偷偷跟來的。
為啥他倆都不在這名單裡呢?
因為他倆不會日本話。
這些人可是要作為內應打入小鬼子內部的,不會說日語,進去了豈不就露餡了麼。
所以當初擬定名單的時候,把他倆就剔除在外了。
因為山寨裡會說日本話的胡子,可不在少數,根本就不缺這倆貨來湊數。
那山寨裡為啥這麼多會說日語的人呢?
這得說陳秀秀這人還挺有先見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