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道:“兩名匪徒的從軍曆史說明,他們從事這個職業有最少五年以上的曆史。有趣的是,他們在刺殺波比時使用了一把小口徑步槍,他們舍棄了常用的中遠距離狙擊步槍,使用了近距離狙擊步槍。區彆在哪?第一個區彆是小口徑步槍加消聲器能掩蓋自己所在位置,第二個區彆,小口徑步槍殺傷力低。”
梁襲道:“更有趣的是,他們射中了克裡斯,而不是波比。最有趣的是,他們射中克裡斯造成了貫穿傷,穿透克裡斯身體的子彈距離波比還有半米。要麼他們的軍旅生涯都是假的,要麼是他們臨場發揮太差。”
梁襲:“匪徒打中了桌子上的茶壺,看起來很可怕,但射擊點距離波比更遠。汽車餐廳殘破不堪,歹徒持有的槍械可以連發,即使波比被威利拉倒,歹徒仍舊可以對波比進行穿透性射擊。但匪徒的第三槍打在了單膝跪立的威利胸口。”
梁襲道:“很幽默吧?三個人,被刺殺波比一點傷都沒有,而波比身邊的克裡斯和威利全中槍了。對了,還有個茶壺也沒有幸免。”
梁襲:“接著保鏢投擲了煙霧彈,我們都知道煙霧彈要起作用需要一些時間,這時候匪徒不開槍了。他對得起手中的連發狙擊槍嗎?因此所有的一切隻有一個解釋:匪徒根本沒打算殺波比。”
梁襲舉起水杯喝口水,看大家:“還要我說嗎?說的太明白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波比姑姑不耐煩:“說,直接說,什麼好看不好看。”她完全不明白梁襲在說什麼。
“好吧!”梁襲道:“我分析過克裡斯遇刺的可能,可能很快就排除了。克裡斯是偶然跟隨我和波比一起去餐廳,殺克裡斯有很多種辦法。刺殺準備在十天前已經開始,那時候克裡斯人還在丹麥。在匪徒計劃中,本應該中槍的人是我。”
波比驚訝問:“你?為什麼?”
“因為你是精神病,對吧?大伯?”梁襲看向波比伯伯:“全家族最著急的人是你,波比一日不完成遺囑,家族就無法完成繼承,等同脫離了軌道。波父考慮家族家大業大,給親戚一口飯吃沒有關係,一旦波比接任,很多親戚將被驅逐出克萊門特家族。”
梁襲道:“殺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波比沒有其他選擇的接班。隻要波比完成繼承,根據家族規矩立下遺囑,波比的生命已經不會對家族的存亡造成影響。如果你繼承之前突然死亡,家族將會被徹底分割。在這次刺殺未遂之後,波比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為了自己安全,為了家族,波比都必須完成繼承。這就是波伯你的目的。”
“我隻有一個疑問,叔叔,你知道這件事嗎?”梁襲看波父。這是他不能肯定的事,也無法判斷的事。
波父很自然道:“我不知道。梁襲,你說的這些話有根據嗎?有證據嗎?”
梁襲不答反問:“波伯,你對此怎麼看?”
波伯很冷靜回答:“我沒有雇凶。”
梁襲道:“你和波叔關係好嗎?”
波伯回答:“不錯。”
梁襲問波叔:“你和波伯關係好嗎?”
波叔鼻子出聲笑了一下:“不錯吧。”
梁襲道:“第一個問題,昨天你們見麵視頻是誰錄的視頻?誰要求錄的視頻?”
波伯回答:“是我要求的,畢竟是大事,需要一個見證。”
梁襲道:“視頻中你的話不多,你是唯一為波叔開脫,表示相信波叔的人,展現了你作為長兄的氣度,減輕了自己的嫌疑。如果是我乾的,我可能幫最有嫌疑人的開脫嗎?可是你沒想過,你的人設不是這樣。你是為了家族利益甘願犧牲自己的人,在真相沒弄清楚前你就相信波叔,對波叔沒有絲毫的質疑。你怎麼就知道一定不是他乾的?”
波伯道:“我了解他。”
“哈哈。”梁襲笑道:“連服侍了波叔二十五年的侍女都不了解波叔,在座還有誰敢說了解波叔的?真了解波叔的人,卻對波叔沒有懷疑。波叔,你自己信嗎?”
波叔道:“小鬼,你很沒有禮貌。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大哥,你為什麼會相信我?最相信我是姐姐,她一見我就劈頭蓋臉的臭罵。”
波父道:“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兄弟之間的信任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梁襲看波比:“昨天我提到凶犯有可能是外部商業集團,他們為了讓克萊門特家族解體才刺殺你。你是不是和他們說了?詢問克萊門特是否有什麼敵對財團?”
波比點頭:“嗯。”
梁襲:“波伯說了什麼?”
波比沒吭聲。
波叔看向波伯問:“大哥,是你嗎?”在波比說明敵對商業集團的可能之後,波伯立刻響應了這個可能,提出讓波比完成繼承的提議。有條不理的說明繼承的好處,不僅可以保證家族延續,還可以大大降低波比遇刺的可能性。當時順水推舟的說明,大家覺得很正常,波伯關心家族和波比。但是現在再想,平常話語很少的波伯說出那麼一番道理實屬反常。
波伯沒有回答,似乎問的不是他,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紅酒。梁襲等待一會,站起來道:“告辭。”
波比沒注意梁襲,驚疑看波伯:“為了讓我完成繼承,你要殺梁襲?”
波父道:“彆著急,事情還沒搞清楚。大哥,不是你乾的就說出來,我們都相信你。”
“嗬!”梁襲剛走到門口,聽波父這麼說忍不住嗤笑一聲離開。
這個短音嘲笑讓波父和波比同時臉紅,一時間現場冷場,沒人說話。
說的太明白,大家臉上都不好看。